四周围观的人群更显惊讶。那为首的紫脸老者郭朝凤目光一扫,沉声道:“老头子,起来,快说出是谁要你制作此车,皇上为此大为震怒,本大人不得不清查一下!”
“唉!事情是这样的,五天前的清晨,老朽起床,倏见面前桌上多了三样东西。”
“什么东西?”
黄老汉巍抖抖立起来垂手而禀:“一张简帖,一张图样,五百两纹银。”简帖上写的是:“耳闻阁下工艺出众,请依图制造一车,付价款五百两,限六天内完成,届时来取。下面却没有署名。”
“唔!”三位侍卫互相诧视了一瞥,作沉思状。
“老朽贪图巨金,也想露一下手艺。于是日夜赶工……”
高大的锦衣侍卫向天义截口道:“噢!原来如此,那主顾来了没有?”“没有。”黄老汉苦着脸摇摇头,“就因如此,小民才无法上禀……而且根本连那主顾的长相都不知道!”
三位锦衣侍卫又交换了一下眼色,巨文龙沉声:“念你无知,暂恕无罪,买主一到,立刻着人通报!否则,嘿嘿……”
“是,是!”黄老汉连声应诺。
郭朝凤衣袖一挥,立刻率众离去。黄老汉作揖目送,一脸悔恨之色。
他有些悔不当初,原想露露艺名,招来顾主却不料引来这许多的麻烦。
于是他焦心地等候,心中怀疑忖道:“那买主怎么还不来呢?他究竟是谁呢?”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
围观的人群随着夜色的深沉相继散去。
只剩下黄老汉半掩着门户,坐在屋内等待着,三天来,自马车完工后,他就没有上床睡过觉!
以前他是因车厢过大,破旧的小屋容纳不下,怕失窃而守,现在,又多于一份沉重的责任。
他枯坐着,也不知隔了多久,街上的绑拆,已敲出了初更,朦胧中,蓦地听到门外起了一阵希聿聿的马嘶声。
他心中一惊,连忙举袖拭了拭双眼,探首向外望去,这一望,他不由呆住了。
只见那精致富丽的车厢,此刻前面已驾上了八匹纯白色的良驹,相视之下,更显得气势不凡,但是人呢?却丝毫不见人影。
黄老汉正诧然间,倏见那辆马车缓缓地移动了,这刹那,他突然想起了大内待卫的严谕,一脚跨出大门,急急喊道:“慢一点,慢一点,老汉还有话说!”
车轮戛然而止,车厢中传出一阵阴森森的话声:“五百两纹银已付,车子我已验收,还有什么话说!”
黄老汉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令人心悸的话声,不由浑身一颤,呐呐道:“车厢中的大爷想必就是买主了,咳,老朽……是……是说价款太多……”他不敢说皇上下旨要留下车中人,只得说银子剩得多,借口拖延,以便派人报讯。
那辆车中人却冷冷道:“念你辛苦!多的作为赏赐好了!”
马缰无人自动,十六只马蹄已起奔势。
黄老汉大急之下,张口还未喊出声,暮地,寂寂的长白街上,人影连幌,三个人已奇快无比地飘落马车前,其中一个扬手一掌,将刚起奔势的马车阻住。
希聿聿连声长呜,马车停下了,人影也静止了,黄老汉惊骇凝望之下,原来就是白天光临的三位大内锦衣侍卫。
只见为首郭朝凤沉声喝道:“车中是谁?快下来一见!”
一阵阴涩涩的语声,立刻一车厢中飘出:“三位是谁?”
“大内御前侍卫,奉皇上御旨而来!”
“嘿嘿嘿!”车厢中响起一声如九幽鬼魂般的阴笑:“天下无人见过我,我也不愿见天下人,三位大人,我若说凡听到我名号的人,立是死数,你们还要我讲么?”
向天义厉喝一声道:“大胆狂徒,竟敢违旨拒捕!本人就试试怎样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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