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电制而起,双掌一扬,直扑车厢。
向天义这一动,一旁郭朝凤及巨文龙,立刻也分扑包围而上,身法奇快,显然俱有一身超凡的武功。
这瞬间之间,车中骤起一声凄厉的阴笑,接着传出一阵慑人的语声:“三位大人即然要死,我就告诉你们,老夫就是‘灵音老君’!”
话说得奇快无比,“君”字一落,一声裂帛似的琴音随起。“铮”地一声,那刚刚扑近车厢的三位锦衣侍卫似乎遇到了什么无形弹力一样,竟然嘭地一声,身躯反弹出一丈,吧吧吧,个个口中鲜血狂喷,倒地不起。
马蹄声如雷骤起,在三位锦衣卫倒地同时,八骏龙车绝尘前驰,转眼消失于长街尽头。
这一巨变,从发生到结束,前后不到霎眼时间,一旁怔骇木立的黄老汉此刻似乎才清醒过来,立刻狂奔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减声惊动了北京城……
也惊动了大江南北武林。
“灵音老君复出了!灵音老君复出了……”消息像风一般地传播开去。
于是皇上震动了!五大门派震动了!天下俱都震动了!
随之而起的反响,却以武林同道最为强烈,江湖上立刻又陷于一片骚动和不安中。
而在这骚动不安中,洞庭湖畔,一位白衣少女静静地屹立了三天三夜,焦急地等候着一个人。她在等谁?“灵音童子”——
劲风摧秃枝——
鳞波泛寒光。
初春早雪,洞庭湖畔,虽在大白天,景色仍然无比的荒凉。
然而,在这严寒的气候中,湖畔一株枯秃的柳树下,却亭亭玉立着一位白衣少女。
三天三夜以来,她没有离开过那位置一步,呼呼的寒风,吹刮着她那单薄的罗衫,任何人看了都会生出一丝怜惜之心,而她纤瘦得象柳枝一般的娇躯,却犹如树身一样,在地上生了根,不稍移动。
她那略现苍白的娇容是那么艳丽而端庄,但此刻却十分苍白,而且显得无比的优郁和焦急。一双秀眸不时还眺着湖畔来路,象在等待什么?
劲风乱过,秃枯的树枝,响起阵阵尖锐的轻啸,像在乞怜哀鸣,然而却不及她那在寒风中的叹息,更令人断肠!
“唉!难道他仍没有丝毫的改变吗?”她喃喃地自言自语:“难道他真的不会来了吗?”
她,不用说,是在等候灵音童子“回头是岸”的李娇娇。眼见二月之期已满,在她的期望中,灵音童子必然是会来的。
可是三天三夜焦急的等待,却仍看不到那俊美而昂挺的影子,这时的她,倏然感到一丝失望,随着希望的幻灭,她颓然坐下,一种无法以言语形容的疲倦,突然袭向她的心。
自她单身行走江湖,访仇觅凶以来,飘忽奔波万里,从来没感到困乏过,三天三夜的宁立焦候,虽也伤人心神,但她自己知道,以她的精湛功力,纵是再等上三日三夜,也不至于疲倦,然而现在,她却象六十岁的老妇,那么萎糜,那么慷软……
唉!这是心灵的疲倦啊!
就在她充满失望,坐地阖目,思量自己在这种情形下,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蓦地!一阵急骤的马蹄声,遥远的传了过来。
瞬眼之间,一人一骑,出现于湖畔路口,似旋风一般,急冲而至。
李娇娇依然静静的坐着,她因为耳闻失听,根本听不到一丝声息,但当她偶而一抬头,脸上神色猛然一振,倏地立起。
只见那一人一骑冲至她身前,一提缰绳,突然一圈,顿住箭一般奔势。她仔细一瞥,顿时又大感失望,忧怨的黛眉,微微一皱。
因为那马上坐的,并不是她所想象的灵音童子,而是一个满头大汗的青衣少年。
只见那青衣少年坐在马上一抱拳,喘着气道:“形意门下弟子,南路第三十八邀骑哨郑子政,奉掌门之命,向姑娘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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