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香琴边走边笑道:“家祖一生嗜好音律,你与家祖臭味相投,我如今带你去与他作伴,他一定会高兴得笑掉老牙!”
灵音童子有点哭笑不得,急急道:“但是在下还有事!”
“咯咯,要学‘西天佛吟’何必一定进喇嘛庙……”
“难道令祖也会?”灵音童子心头一震,讶然脱口。
郎香琴回眸一笑道:“见了家祖,我再告诉你!”
一阵急奔,已转过“天音寺”前墙,来到寺墙左边,灵音童子一肚子迷雾,举目一望,眼前已是一片斜坡,离寺五十丈左右的洼地上,搭着一方蓬帐。
“走!我家就在那边。”少女指了指莲帐,向坡下急泻。
灵音童子跟得上气不接下气,耳中只听得郎香琴扬声喊道:“爷爷……爷爷……我给你找到一个伴儿!”
随着这阵娇喊,帐蓬中响起一声宏亮的朗笑:“淘气鬼,你莫非又找到什么野狐野鼠来调侃我?”
一个脸色红润,穿着葛衣的高大老者,佝背钻出蓬帐。
这时,二人已经奔到蓬帐前,停住脚步,郎香琴脸色一红,顿脚道:“爷爷,你当客人面前骂人,我不来了!”
那葛衣老者一见灵音童子,神色一怔,双目如炬,打量了一下,呵呵笑道:“异域遇汉客,不啻逢知音,呵呵!老夫失言了,失言了!”
灵音童子眼光一触及老者精光流动的双目,心头一震,暗忖道:“好精纯的功力!”他隐隐感到这老者似乎来历不凡。
忙上前一揖道:“在下灵音童子,拜见郎老前辈!”
郎香琴一扬臻首,笑道:“爷爷,他也想来学‘西天佛吟’,在天音寺前徘徊,被我拉来的。”
表情中那份得意,简直不可形容!
葛衣老者也笑颜盛开,道:“好,好,客居寂寞,难得遇到一位同嗜,来,来里面坐了再谈!”
说着已摆手肃客。
灵音童子谦让再三,才钻入蓬帐,目光一瞬,见莲帐内隔成里外二间,地方倒也颇为宽大,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蓬上还挂着二柄长剑及一支紫光闪闪的笛子,就是看不到琴!
这刹那,他心中不由一呆,暗时道:“他说要学‘西天佛吟’并不一定要入‘天音寺’,话中之意,分明是指他爷爷也会奇音,何以看不到琴?”
正自怀疑,已自郎世重道:“请坐,请坐!老弟,看你腰佩长剑,不知出身何门何派?”双腿一盘,已坐在地上。
灵音童子依言坐下,答道:“晚辈业承家传,艺业粗俗得很。”唯恐老者不信,接着解释道:“因为家祖鸣研音律,晚辈幼受薰淘,故对武技一道,难免荒废。”
“呵呵!”郎世重笑道:“这点老夫看的出来,老夫的名字,以你年龄,恐怕不会知道,但令尊如是武林中人,一定会知道三十年前‘紫笛神君’的名号……”
灵音童子心头“砰”地一震!
不错,“紫笛神君”四个字,他曾听到父亲提起过,三十年前“紫笛神君”名号,响遍大江南非,威慑黑白二道,不但一手剑术,奇妙诡棘,一支紫笛笛,音律尤其千变万化,虽无“西天佛吟”的威力,却具异曲同工之妙,闻者莫不心神丧失,任凭宰杀。
他想不到在此边荒之地,碰到这样一位前辈人物!
只见“紫笛神君”又笑道:“三十年前,老夫灰心江湖,隐迹不出,偶在一本奇书中得知藏边有一种奇音,哈哈,不瞒老弟说,老夫也极嗜音律,故而来此,想不到一耽就是十年!”
灵音童子听到这里,急急道:“老前辈不懂‘西天佛吟’么?”
“紫竹神君”叹道:“老夫只是偶发奇想,欲把‘西天佛吟’运用于笛音之中,但‘天音寺’终年紧闭,闲人莫入,唉!老夫就只能在此等候机会了!”
灵音童子顿时一阵失望,向一旁的郎香琴恨瞥一眼,暗暗怪她使骗作弄,却只见她抿唇一笑,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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