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笛神君”帐然一声长叹,道:“十年中,老夫在此岭听寺中传出的奇音,暗自摸索,虽已得窥门径,融化于笛音中,但发现那飘出寺外的琴音,每次都不同,变化简直穷无止境,于是老夫下了决心,非把琴音全部学会不可!唉!只是委屈了我的香儿让她虚渡了三年青春。”
说到这里,扬声一笑,道:“只是,现在有了你,老夫就不用发愁了,哈哈哈……”
这一笑,不打紧,郎香琴玉容飞霞,灵音童子大惊失色!
灵音童子听这“紫笛神君”语中之意,分明是看中了自己,再见郎香琴那付妞妮羞却的神态,更使灵音童子心中大为不安,惶然道:“在下能一亲前辈慈颜,至感荣幸,但在下身负使命,此番乃专为深造‘西天佛吟’而来,实难与前辈长久相处!”
他婉转陈词,无非是要说明自己处境,那有空闲与人作伴,希望对方不要太过高兴,那知“紫笛神君”却又呵呵一笑道:“老弟,你放心,老夫虽然要你作伴,却绝不会影响你的企求与希望,不但没有影响,说不定还大有帮助哩!”
说到这里,又补充道:“就是老夫自己,对一样东西发生了兴趣,正要埋头钻研的时候,也切忌旁人干扰的!”
灵音童子呐呐不知怎样再接下去,他深觉人家是一番好意,实在无法抗拒,但自己目前的处境,却又不得不拒!
“我还能怎么讲呢?”他胸中苦思着措词。
却见“紫笛神君”又呵呵一笑道:“老弟,你好像有甚么特别隐衷?”
“不错,晚辈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夫生性爽朗,你尽可说出来!”
灵音童子沉思片刻,道:“晚辈跋涉万里而来,为的就是想进入‘天音寺’……故而不能多作耽误,前辈盛情,晚辈只有心领了。”
“呵呵呵……”紫笛神君敞笑道:“你怎么进入天音寺呢?”
灵音童子毅然道:“世上没有不困难的事,晚辈自思终有办法可想。”
“紫笛神君”点点头,道:“老夫没有看错你,你的资质及毅力,都可说是上上之选,只是,嘿嘿,就是与老夫年青时一样,有点毛躁,死不服气!”
说着倏然对一旁的郎香琴道:“香儿,你到外面去取块石头来!”
“要石头做什么?”灵音童子愕然暗忖。
却见郎香琴笑嘻嘻地一跃而起,钻出帐外,转眼便拿了一块如茶壶大小的坚固青石进来,放在兽皮上。
“紫笛神君”对灵音童子微微一笑:“老弟,你看我这一手如何?”
说完,左掌由石头上向外轻轻一拂。
呼地一声,一阵烟雾,随着衣袖,卷出帐外,兽皮上的青石,已在这一拂之间,影踪全无。
灵音童子心头一震,暗呼一声:“好功力!”
如此在谈笑之间,毫不作势,向外一拂,竟能以内家真力,将青石击为粉沫,变成一阵尘雾,尽数中原各派高手,只怕也找不到几个!
他想到这里,另一层意念,蓦地在脑中一闪而过:“他故炫功力,莫非仍然是要强我留下?”
转念至此,他神色骤然一凛,淡淡道:“老前辈好功力!三十年前的盛名,果然不虚,晚辈开了眼界了!”
语气冷漠,右手一撑,就欲起立。
要知灵音童子生性刚傲,生平吃软不吃硬,此刻脸上早已露出一层愤然之色。
不意“紫笛神君”却又呵呵一笑,摇摇手道:“老弟,你别误会!”
“我爷爷只是想告诉你以往的经验!”郎香琴急急接口,她也看出灵音童子误会了意思。
“误会?”灵音童子怔了一怔,冷冷反问:“什么经验?”
“紫笛神君”口一张,尚未说话,郎香琴已又笑着抢先说道:“不满你说,我爷爷与我初到此地时,也会与你一样,徘徊‘天音寺’门前,犹疑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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