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点不错,当时咱们心中的感觉与你差不多。”“紫笛神君”笑着接口:“眼见守门紧闭,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出来。后来老夫等得不耐,只好上前敲门!”
“看到‘天音寺’喇嘛没有?”灵音童子误会渐释,情不自禁地接问。
“当然看到了,门一敲,就有喇嘛出来把门拉开一线。”郎香琴嫣然露齿:“我爷爷就道出来意,想一见主持大师,哈哈,你猜那喇嘛怎么说?”
“怎么说?”
“哼!”“紫笛神君”几乎犹有余愤:“根本一言不发,彭地一声,便把大门关上了。”
他讲着顿了一顿:“老夫纵横中原武林十余年,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闭门羹,想不到来到这西陲异地,却碰了一个硬钉子。”
灵音童子暗暗一叹忖道:“这‘天音寺’中喇嘛,果然如此孤僻冷漠,耳闻这‘紫笛神君’昔年性烈如火,遭此冷落,必然难免一场风波了。”
那知,他这番却料错了,思忖未落,已见“紫笛神君”接下去岔岔道:“要依老夫当年脾气,早已三拳两脚,砸垮这座‘天音寺’了,唉!”他倏然一阵感慨:“但经过二十年隐居,当年火性已消,想到与人家并无仇隙,此来只是想研究研究‘西天佛吟’到底有什么神奇,何苦与这些番僧大动干戈!”
“不错!”灵音童子有感地接口,觉得“紫笛神君”当时有此一念,实际上已在不知不觉中幸逃过一劫,真要动手,只怕早变成一堆白骨了!
“但是老夫生就死不回头的脾气,万里奔波,岂甘空手返回,一见明的办不通,就想暗暗中来一手!”
灵音童子心头微微一震道:“前辈是想……”想到“偷”字不大雅听,硬生生中途把话打住。
“呵呵……”“紫笛神君”反而爽朗一笑道:“你老弟可真猜对了,老夫正是真偷偷入寺,查探一下,因为这‘天音寺’实在令人感到神秘莫测。”
“那前辈是进去了?”
“当然,第二夜三更,老夫仗着艺高胆大,悄然越墙飘入那鬼寺!唉!……”倏然一声悲叹,顿住不说。
“后来怎样了!”灵音童子听得出神,急急追问。
“结果,老夫刚在寺中落下脚,就被人家三招二式逼了出来!”
“吁!‘天音寺’中喇嘛果然都这么厉害?”
“唉!未登泰山,不知泰山之高,不到东海,不知东海之阔,那一次,是老夫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挫败!”
“唉!以后前辈就在此停居下来?”灵音童子体验到那种英雄失意,豪杰锻羽的心情,也禁不住为之慨叹。
“哼!”“紫笛神君”倏又重重一哼:“老夫那次败出‘天音寺’,固然心头作恼,而那动手喇嘛的几句话尤具令人刻薄可恶,老夫半生江湖,向来输口不输手,嘿!老弟你猜那番僧在动手之后说什么话?”
“说什么!”
“嘿!念你老耄之年,行将就木,洒家不为已甚,下次再敢犯……哼哼,就教你这把老骨化为异域之土……”
“却实也是如此,那喇嘛并未夸口啊!”
这两句话灵音童子在心里说着,没有出口,已见“柴笛神君”以拳击掌,似仍激动不已,道:“老夫本已废然,一听番僧这番话,倒非要死在那番僧掌下不可了,决心第二次再进寺……”
“啊,前辈又进去了?”灵音童子有点紧张。
“不,是在第二夜,我才再度潜入,唉!那一次更掺!刚上了围墙,便倏闻一阵奇异而美妙的琴音,于寺中袅袅飘传而出,我一冲而入,却意外地没有遇上半个僧影子哈哈……”自朝地一笑!“天一亮,琴音中止后,老夫才发现,原来在寺外围墙边绕圈子绕了一夜。”
灵音童子差点笑出声来,他忽然觉得这位“紫笛神君”个性爽朗坦白已极,心中也就起了无比好感。
“紫笛神君”顿了一顿,笑了一笑又道:“老弟,这就是我追求‘西天佛吟’的经过,毫不掩饰地告诉了你,现在你还要强闯‘天音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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