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矮胖喇嘛口中迸出一声慑人的明笑,语气严竣地道:“你认为本座没有资格,不屑接受本座审问?”
灵音童子傲然道:“随便大师怎么猜测,区区主意已定。”
“嘿嘿嘿……”矮胖喇嘛气极阴声长笑:“洒家职任护寺长老,凡本寺太小喇嘛违纪及外人侵犯,皆在本座管辖范围之内,即使主持活佛,若不依律而行,本座也可执之以法,授之以刑,想不到你竟如此刁蛮!本寺主持活佛,又也岂能无故见你?……”
“大师怎知我没有要紧之事?”灵音童子截口反诘,但心中却暗暗惊这护寺长老权力之大。
矮胖喇嘛立刻阴声问道:“你坚持要见本寺主持活佛,有什么要紧之事?”
“有什么事?我能说出求学‘西天佛吟’而来么?”灵音童子心念电转,暗自摇头:“不能,绝对不能。‘西天佛吟’律不外传,我若坦白说出,可能事情立即就糟。”
他思路一转:“但是,我是否可先说出那二句诗句呢?李姑娘说见到弥迦主持,唱出那二句诗后,必有反应,换言之,对别的喇嘛,不是不能说,就是说了也是无用……”
想到这里,他暗自一叹,觉得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竟如此难以解决。
“你怎不说话?只要你说的事,确实重要,本座就破例通报活佛,出来接见!”护寺长老出言催促。
灵音童子硬着头皮,冷冷道:“在下已经说过,一切要待见了主持活佛之后,才能说出。”
护寺长老鼻中重重一哼,冷峻的神色,变得更加慑人,显见心中已怒至极点。
只见他倏然昂光向左一扫,沉声喝道:“司律长老,汉人灵音童子盗艺习琴,犯本寺刑律第几条?”
左边行列中,一位长脸黄衣喇嘛应声闪出行列,向座中护寺长老合什行礼后,以汉语沉声说道:“依佛祖传律第三条,凡寺外凡人,偷习‘西天佛吟’者,残其耳目,断其双手,以为炯戒。汉人灵音童子既犯此条,应处瞽目聋耳断肢之刑。”
灵音童子闻言心中大骇,不禁严厉喝道:“好残忍的手段,你们敢?”
护寺长老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敢?以你顶掸之罪本应授死,姑念无知,残手瞽目之刑,已算从轻发落了。”
说到这里,转与向右边冷冷喝道:“执刑弟子,速取刑具执行!”
右边年青喇嘛行列中立刻响起一声响诺,二名年青喇嘛出列向护寺长老合十一礼,转身奔往偏殿。
灵音童子情急之下,目光一扫,见殿中所有的喇嘛,俱都目光阴森沉地注视着自己,不禁心头发寒,他想拼命一博,但自量身手,动手也是徒取其辱。
这刹那,他背上冷汗直淌,仓惶失措,狂笑一声道:“护寺大师,你难道不想在下回答那二个问题了么?”
矮胖喇嘛冷刺刺一笑,道:“你刚才回合本座,尚可刑减一等,但现在,嘿嘿,本座已不想急于要你回答,待行刑之后,本座自有办法要你不隐一言!”
语声甫落,殿外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中年喇嘛,手执大红金帖,急奔而入,擦过灵音童子身旁,向中间一拜,叽叽咕咕说了一番藏语,将大红金帖双手奉上。那护寺长老伸手接过,目光一闪,鼻中重重一哼,倏然凝视着灵音童子,用汉语问道:“那姓郎的祖孙,是你朋友么?”
一听是“紫笛神君”执帖求见,灵音童子心中大喜,认为来了救星,但旋又想起,“紫笛神君”岂是“西天佛吟”之敌,强行出头,那能讨得了好,一股希望当时冷却。反而暗暗为他祖孙二人担起心来。
他心中电转,沉思半晌,答道:“不错,是区区初交!”
“哼!这祖孙二人在寺边耽了十年,实在可恶……”
灵音童子心头一跳,急急道:“郎老前辈投帖而来,有何所求?”
护寺长老冷道:“要入寺见你一面,嘿嘿,要不是他十年来对本寺并无不轨之举,本座岂能容他一耽十年,今天想不到他竟如此不知自量,反而要管起闲事来!”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武陵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