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笛神君”狂笑一声,道:“灵音老君,你就试试老夫的笛音。”
话落紫笛一横,盘膝坐在地上,凝神吹将起来。
一缕笛音,袅袅而起,凄婉的调子,令人听了,如痴如醉,凄哀欲绝,车外的郑子政情不自禁地掉下泪水。
这刹那,车中仅然响起一丝琴音,如巫峡之水,喘流急旋,铮铮之声,令人心惊。
笛音立刻高昂尖锐,似欲压过琴声。
琴音又是一变,声如黄锤齐明,大吕和鸣。
站在“紫笛神君”身后的郎香琴已听得面无人色,昏厥过去。
“紫笛神君”也已神色大变,笛音呜呜哀鸣。
车中倏而响起李娇娇的娇喝:“不要杀他!”
那本来高昂的琴音倏而低过回三旋,瞬好消失,再看“紫笛神君”已委顿地上,口角沁出一丝鲜血。
“嘿嘿嘿……”
车中一阵得意冷笑:“娘子,就看在你的面子,本教主不弹这‘雷弦’,不过这老世夫此刻已功力全散,如同废人,让他受点活罪也好。”
“铮铮铮!”又是三响,一旁如痴如醉的郑子政立即惊醒,只听车中飘出那阴沉的语声:“郑子政,收拾东西,要起程了!”
郑子政忙应道:“遵教主谕!”
目光一扫委顿地上的“紫笛神君”祖孙,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惜之意。
但他不敢怠慢,急急起身收莲帐,卷行李。这刹那,他倏然想起那“怒鹰”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正想出口禀报。
车中已飘出李娇娇的声音:“教主,那女娃儿可能死了,就叫他们埋了吧!”
“嘿……娘子,我刚才并没有施出煞手,她只是一时之刻不会醒罢了,嘿嘿,要不是有娘子,老夫真想把她弄上车来哩。”
“哦!”李娇娇仿佛松出一口气,道:“我们还是等天明再走,‘怒鹰’还没有回来!”
“哈哈哈……”
“灵音老君”长笑道:“娘子,‘怒鹰’不会回来了!”
“什么?”
“你吃惊是不是,看看车子这一边!”
“啊!”
车中响起一声轻轻的尖呼,是李娇娇的声音。
郑子政心头大惊,情不自禁啊地一声,掠到车厢另一边,目光一瞬之下,骇得张口说不出话来。
只见“怒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早已气绝,一旁还陪躺着一具尸体,赫然是少椅监院三老之首,悟明僧。
“嘿嘿……”
“灵音老君”在车中阴笑道:“娘子,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怒鹰竟敢对老夫不忠,一路暗与少林为谋,欲偷老夫的琴!”
“偷琴?”
“哼!老夫早已觉察,只是要查明真相,今天,嘿嘿,该他们倒霉。”
“哦!你每次悄悄出去,就是为了这事?”
“那也不见得。”
“怎么说?”
“不瞒你娘子,自武当山下见过我那徒弟一面后,至今未见他影踪,老夫对他颇为放心不下。”
“哦!你是找他?”
“当然,老夫探知他的性格,他若是欲叛我,一定会在附近,若对我还有师徒之情,他更不会不见。”
“嗯!教主找到了没有?”
“没有,嘿嘿,这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
“依奴家想,他恐怕是不敢来了!”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他既不忍目睹你施虐江湖!又无法阻止你,唯有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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