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霖微微一笑道:“秦姑娘,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并无干碍,秦姑娘为何对在下疾言厉色。”
少女娇躯一阵颤抖,大吃一惊,道:“你为何识得姑娘姓秦?”
吕松霖心中尚有一分疑虑,至此尽释,含笑答道:“秦姑娘休要害怕,在下就是孟津河畔被姑娘相救之人。”
少女不禁一怔,纱巾内剪水双瞳凝视久之,道:“真是公子麽?怎麽不像?”
吕松霖道:“在下已易容,难怪秦姑娘不识,风闻群邪均欲对公主有所不利,请秦姑娘引在下去见公主,稍尽棉薄。”
少女喜上眉梢道:“公主这两日还在惦念著公子,快随婢子来。”
两人一前一後,愈行愈疾。
寒风凛冽,暮色苍茫中,隐隐只见一片偌大府邸。
少女身形一闪,穿越墙头落入邸内不见。
吕松霖紧接著跃入,映入眼帘只是一片嫣放牡丹,鲜艳夺目。
少女回面娇笑道:“群邪怎么也想不到公主会藏身此处,这座宅院为肃藩故邸,称为节园。”
节园为明肃王封藩驻节在此,明太祖十四子模初封汉王,洪武二十年改封肃王,就藩肃州,三十一年移节兰州此宅,府内亭台阁榭,花木扶疏,春夏黎花皤白,秋冬牡丹艳开,徘徊其内,辄为神往。
吕松霖道:“公主离了孟津後,一直避居在此么?”
少女颔首微笑道:“公主深知群邪放不过她,匿居此宅已久,出外时乔装为龙钟老妪,择居此宅,公主另有深意在内。”
“什麽用意?”
“这个小婢不知,那只有公主自己知道。”
正说之间,已走在一座阁台之前,楼上一室灯光外映。
忽听霓裳公主甜脆语声由楼上传来道:“玲儿,你与什底人说话?”
话未落,吕松霖忽觉微风飒然面前人影一闪,现出一绝世风华丽人,云鬓堕髻,横插一只凤钗,步摇流苏晃动,波湛横眸,霞笼香靥,肌肤胜雪,绰约若仙。
吕松霖见是霓裳公主,一揖至地,道:“在下吕松霖拜见公主,久违公主玉颜,公主迩来可好?”
霓裳公主先是一怔,继而双颊红霞陡涌,长长睫毛扬了扬,笑靥如春道:“是吕公子麽,请至楼上一叙。”
吕松霖随著霓裳公主登上绣阁,只见房内锦塾檀桌,玉器珍玩琳琅满目,一角书架插签万卷,另一-角设一紫檀木扇,罗帐钩分,锦被绣枕,布置得高雅脱俗。
霓裳公主嫣然笑道:“我这地方布置得不错么?”
吕松霖道:“岂止是不错而已,高雅无比,不带人间一点俗气,错非公主灵心慧思布置,焉可如此。”
霓裳公主发出一声悦耳脆笑,请吕松霖就坐。
吕松霖正襟就坐,道:“当日黄河舟中,公主与秦姑娘遭金天观道众挟掳而去,在下心急如焚,意欲赶来救援,怎奈在下亦遭凶危……”
霓裳公主冷笑道:“这班牛鼻子怎敢,贱妾是藉此为由,避开龙虎十二盟追踪,金天观道众一一为贱妾与玲儿痛惩制住,趁间逃逸避居此处以迄如今,不过还是多谢吕公子师门至友暗中相助。”
吕松霖不禁一怔,诧道:“莫非是那苍龙神鹰郝浩云。”
“正是郝大侠。”
“他现在何处?在下急於见他。”
“少侠别急,时至自然相见。”
这时,方才与吕松霖同来之少女,托著一盏香茗进入房中,嫣然笑道:“吕公子请用茶。”
吕松霖忙欠身立起,道:“多谢秦姑娘!”
少女抿嘴娇笑道:“哟!婢子怎敢当公子如此称呼。”
霓裳公主横眸娇媚一笑,道:“她名叫秦婉玲,公子以後唤她玲儿就是,玲儿虽是贱妾贴身丫鬟,但情如姐妹,并无主婢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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