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薇轻摇螓首道:“不曾!”
陈玉茹目露诧异之色,只觉柳凤薇前言不对後语,不禁用一对明若秋水双眸凝视在柳凤薇面上。
但见青莲庵主面色一变,道:“那本紫府奇书呢?”
柳凤薇星眸中闪出一抹异样光芒,但一闪即隐,恭谨回答道:“老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因身怀这本紫府奇书,屡经凶险,几次死里逃生,晚辈不欲为此丧生,择地埋起,待日後起出。”
“埋在何处?”
“镇远堡地穴复径石壁下。”柳凤薇便将此行经过说出。
她将前半段出京情形隐约交代,从老君观起以迄於今经历讲解甚详。
青莲庵主叹息一声道:“也难为你了,你可记得藏处。”
柳凤薇略一沉吟,答道:“镇远堡地穴乃由巧匠布设,机关重重,复径密如蛛网,甚难说出确处,如假晚辈纸笔,静静思索或可绘出,镇远堡中有一诡谋多端的神机秀才苗冬青,只擒住此人,以图察址,不难得出。”
青莲庵主垂目沉思,有顷,睁目说道:“日月双环左平江湖小卒,如无奥援在後,决无如此猖獗,你知道左平身後还有何人麽?”
柳凤薇摇首不知。
青莲庵主又道:“那金面人又是谁?武林中老身就从未听过有此人。”
柳凤薇陈玉茹均默然无语。
青莲庵主望了陈玉茹一眼,微笑道:“请问陈姑娘师承来历?”
陈玉茹答道:“家师一心神尼。”
青莲庵主面色微变,倏又转为和颜悦色道:“原来陈姑娘是一心神尼高足,失敬失敬,神尼佛门高人,禅门绝学已臻化境,老身缘吝一面,至今犹为之憾然,名师出高徒,陈姑娘定然不凡。”
陈玉茹娇靥一红,低首道:“老前辈夸奖,晚辈资质鲁钝,得自家师真传中万不及一。”
青莲庵主微笑道:“这是陈姑娘自谦。”说著出声长叹道:“看来老身又要重出江湖了,得手紫府奇书并无所用,而必须要擅甲骨文,据柳姑娘说霓裳公主也隐迹在兰州,那就是说非她不能辨识,幸老身是女身,如找得她接近比较方便。”
说著欠身立起,道:“明晨,老身自会准备纸笔,柳姑娘可默记藏书所在绘出图形,两位远来谅已奔波劳顿不堪,老身引两位去卧房早早安眠为是。”
伸手握住香桌上烛台,领著二女走去。
二女共宿一榻,辗转不能安眠。
柳凤薇在被底低喟了一声。
陈玉茹低声问道:“贤妹叹气则甚?”
“童碧珍前辈所托非人,看来庵主亦非善类。”
陈玉茹大惊道:“贤妹何以瞧出?”
“童前辈修书之时,小妹在旁瞧得一清二楚,书中只说须请鼎力相助,详情小妹到时自会禀明,并未提及武林秘笈紫府寄书之事,此可疑则一,其次贸然说出紫府奇书时,面色突变凶狠毒恶,可见其人伪貌良善,最後姐姐说出师承来历时,她不觉面色微变,无疑她与令师曾有过节。”
陈玉茹沉思前情,果觉可疑,道:“这样说来,紫府奇书妹妹并非埋在镇远堡地穴中了。”
“择地埋藏,确是事实,但非镇远堡,只待明晨细察庵主神色以定去留。”
说时,房门忽起了一声极轻微咿哑之音,二女忙闭上双眼,打出微微鼻息。
柳凤薇因侧首向外,轻启一线眼帘,偷觑门首。
只见房门悠悠地推了开来,走进青莲庵主,缓缓走近床沿。
柳凤薇心头小鹿怦怦直跳,但见青莲庵主只望榻上瞧了一眼,拉了拉棉彼,飘身退出房外,木门又轻轻合上。
二女方始定下心来,安然入睡。
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大亮,二女起身梳洗,向佛堂走去只听磐色争廷,知青莲庵主晨课未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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