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指韦陀李崇宇怒气上涌,喝道:“嵩儿,你真不知天高地厚……”
厅外忽传来宏声大笑道:“初生之犊不怕虎,雏凤清於老凤声,李大侠不可深责令郎,此事你要袖手事外恐不可得呢!”
李崇宇父子不禁一怔,抬目望去,只见厅外走入八方头陀神行客骆毓奇。
骆毓奇面色略带忧戚,抱拳笑道:“不速之客,窃听之嫌,请勿见罪是幸。”
李崇宇大笑迎向前去,执手寒喧道:“骆兄什么风吹得来的?”
他两人十数年未见,故友重逢,其快何似。
李崇宇道:“嵩儿,见过骆伯父!”
李庆嵩上前长身一揖,口称:“骆伯父,小侄拜见。”
骆毓奇笑道:“贤侄少礼。”
李崇宇延之入坐,李庆嵩侍立其侧。
骆毓奇忽长叹一声道:“李兄可知危在眉睫么?”
李崇宇不禁一怔,道:“骆兄之话何意。”
骆毓奇道:“小弟适从昆仑而来,途中忽见江湖人物纷纷赶向天水,小弟不禁好奇,暗蹑随後到了南关外蔡家老店,方知店外矮林中发生骇人听闻武林凶杀,李兄可知死者是谁?”
李崇宇道:“兄弟不知。”
“死者乃天河鬼叟戎云虎异母同父兄弟青面鬼王戎云豹,他兄弟各走极端,势若水火,惨死在其兄绝毒暗器白骨针下,其馀死者系乾坤钓客温蔚翔爪牙,亦在白骨针下丧命……”
李崇宇面现惊愕之色,道:“天河鬼叟戎云虎乾坤钓客温蔚翔世外双凶,虽心辣手黑,但与兄弟何干。”
骆毓奇微微一笑道:“李兄别急,容小弟细叙根由,恐李兄欲置身事外而不可得也。”话声略略一顿,遂将燕京洪步云堕崖而亡,紫府奇书被骷髅魔君劫去,柳凤薇失踪一一说出。
李崇宇道:“此事兄弟已有耳风,但与小弟风马牛不相及。”
骆毓奇也不理会朗笑一声道:“眼前云集蔡家老店外为首者,乃乾坤钓客温蔚翔拜弟四海游龙石中玉……”
李崇宇一闻石中玉之名不禁脸色一变,石中玉乃罗浮名宿,昔年与李崇宇因故不和,含怒出手相搏,一著失慎李崇宇败在石中玉掌下,一掌之辱,至今不忘,怎不令李崇宇勾起积恨。
骆毓奇微微一笑道:“那石中玉一代名宿,明珠暗投,丧心病狂自不必说,眼前辣手难题立即应在李兄头上来了。”
李崇宇摇首微笑道:“骆兄你无须危言耸听。”
骆毓奇大笑望了李庆嵩一眼,道:“只怪令郎行事不密,救走蒙面少女情形落在一人眼中。”
李庆嵩不由惊得呆了,猜不出是何人窥知。
骆毓奇叹息一声道:“其实也不怪令郎,蔡家老店外,稻草堆内正藏有一个乞丐,他冻饿交迫,无奈藏身其中避寒,不料被他窥知,贪图石中玉重赏悉皆吐实。”
这话虽使铁指韦陀李崇宇父子震骇,却听出骆毓奇之话,其中不无矛盾之处。
铁指韦陀李崇宇咳了一声,道:“骆兄,兄弟有一点不明,既然死者除了青面鬼王戎云豹外,馀者俱为温蔚翔老邪爪牙,小犬所救蒙面少女,同为天河鬼叟所伤,仇者为一,理该同仇敌忾才是,怎么石中玉不找天河鬼叟理论,反向兄弟寻事生非,其理安在?”
骆毓奇哑然一笑道:“武林是非最是难论,而其中利害最是显明,关键在於紫府奇书……”
李崇宇父子不禁凝耳倾听。
骆毓奇面色一正接道:“当年紫虚居士在昆仑绝顶以紫府奇书诱使天下武林人物自相残杀,以致黄叶道人及幽魂手平梧连同此书殉命灵鹫峰万丈绝壑之下的乃是第四册。
然而十六年前世外六凶,北瀛岛主、夺魄郎君巫翰林、阴阳圣指唐慕斌、血影手侯绍鸿、乾坤钓客温蔚翔、天河鬼叟戎云虎结伴西游昆仑,无意寻获第四册紫府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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