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魔求道(136)

2025-10-09 评论


    岂知一句玩话不打紧,玉凤又羞又急的低下头,气得无法发作,那位姑娘可就二话不吭,甩下一锭银子,红着脸疾忙下楼而去,连看都不敢再看狂道一眼。

    这一下,登时把个老江湖弄得迷糊透了顶,参不透其中的玄虚,想不到一句玩话本是嘲弄玉凤的,谁知竟会将人家姑娘给气跑啦。是以他为之怔愣住。

    狂道今天戏弄姑娘的本意,一则是几天来玉凤闷闷不乐,怕她闷坏了,找个机会使她开开心;再则是姑娘生得俏丽如花,与玉凤两相比较,真是难分轩轾。最怪是一双俏眼流光,有如位内家好手,是以他想看清姑娘的路子,有心接纳她,替玉凤找个伴,哪知一句嘲笑玉凤的话,竟然将人家羞跑。

    玉凤待发觉人家要走,自己正当娇羞不胜,怎好意思出手把人拦下,别说自己还是一身儒生打扮。

    狂道朱纯飞参不透这个闷葫芦,意兴盎然的感到很有趣味。

    不由哈哈一阵狂笑。

    玉凤猛的一抬头,杏眼一瞪,没好气的低叱道:“你笑什么?”

    朱纯飞一伸舌头,顿将狂态收敛,一声不吭。他知道适才的话儿有点过分,本想逗她开心,谁知弄巧成拙,这时见她一脸怒火,真怕她发了横,那真够瞧,忙哭丧着脸,哀声说道:“我的好兄弟,适才是愚兄老糊涂啦,说错了话,喏喏喏,你就饶了为兄这一遭儿,二弟,为兄这厢向你陪礼啦!”

    狂道说得出,做得出,他哪管酒楼上百十对眼睛瞪定他,连打拱带作揖躬身一个长揖。

    玉凤何尝是真的生气,狂道虽是口不择言的一声“媳妇儿”,倒把她心眼儿说得乐开啦!姑娘家心软嘴硬,羞答答的,但又不得不一本正经的寒着脸说上几句装装门面的话。

    岂知朱纯飞将玉凤那副噘嘴翻眼的样儿给当了真,才来上那么一段,引得玉凤不由衷的觉得好笑,狂道才一躬身,突然噗嗤一声脆笑,接说道:“哎呀!大哥,谁怪你啦!”

    朱纯飞听得猛愣眼,站直弯下去的身躯,气得吹了几下那把乱糟糟的须儿,心说:“好家伙,原来你是存心冤我,好啊!这笔账暂时替你记下来,等找到三弟,再慢慢的算。”

    朱纯飞一生狂荡不羁,到处找乐子,戏耍于人。谁知终朝打雁,倒被雁儿给啄啦!哪得令他不气?

    玉凤轻咬嘴唇,俏眼一转,宛若猜出狂道在算计她,懊悔太过火了点,更怨上自己说话露了马脚,登时心想:“如果将这档事放在他心中成了个死结,不设法解开,依大哥的脾性,正不知将来要出什么新花样来戏谑自己。”

    念头一转,登时双目微耸,香腮一嘟,白了狂道一眼,冷冷的说道:“大庭广众这下,看你……”

    像是气极,人已一屁股朝椅上坐了下去,端起杯儿,低头闷不吭声的喝了两口。

    玉凤这一似嗔实喜的使小性儿,真灵,立刻将狂道吓得一哆嗦,心中在打鼓的寻思:“原来她是真的生气。”

    他慌不迭的诚惶诚恐的道:“二弟,是愚兄错啦!以后不再口不择言。”边说,边一端酒杯高举过顶的接说道:“喏,二弟,你就不要气啦,喝了这杯,算是为兄向你陪个不是。”

    玉凤轻抬头,向狂道淡淡的一笑,说道:“大哥,你知道就好了,自己弟兄,陪什么礼?”话虽说得客气,俏眼可是向狂道翻了一下,登时举杯向唇边一凑,一口喝干。

    这顿酒,连吵带闹,直吃到华灯初上,狂道朱纯飞吃得饱醉兴尽,步履歪斜的与玉凤相偕返回客栈。

    玉凤进得房来,陡然想起来在酒楼中狂道代约了李家桥的那档事,翩然反身扑进狂道房中,才一进来,只见狂道仰躺榻上,鼾声大作,沉沉睡去。

    姑娘气得一跺小靴儿,白了榻上横卧的狂道一眼,翩然转身带上房门。她回到自己房内,斜插上两柄宝剑,换了一套青色的夜行劲装,英姿勃勃,又是一位巾帼英雄。举掌扇灭了烛火,推窗飞纵,略辨了下方向,急朝南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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