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他不愿出手解救二人,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是柳剑雄之父,万一在解救中出了一丝差错,不但使自己一生的英名受污,设若神君有个三长两短,誓必要引起一次无穷的纠纷。
所有在场的人,均手足无措,刘银龙一看师兄惨然神色,再见恩师忧郁容颜,不由心中一阵惨然,抖嗓大声嚎叫道:“刘银龙哪刘银龙!枉你是七尺男儿,竟然不能分担师门些许忧患……。”
他号泣声未落,后山峰林深处,划空传来一声清越劲啸,啸音高昂,挟着一丝凄怆韵律。
啸声一歇,传来一阵清雅的声调,说道:“龙儿何事忧伤,为娘来也……”
狂道与刘银龙喜得一阵惊跳,心中暗祷苍天道:“谢天谢地!这一番,两人有救了。”
灵修道长惊得张大了嘴,晒望着徒弟,心想:“他不是只有父亲吗?那又会钻出个母亲来,怪在这女人功力已到了登峰造极境界,是什么人?”
不光是灵修道长惊愕,在场的人,除了狂道没有不惊的。
俄顷之间,少室峰后如飞泻落一条人影,疾如鹰隼一刹那,人影已从寺侧窜跃至寺前广场上。
刘银龙老远就甜丝丝的叫了一声:“娘!”人已如一只乳燕般的疾朝来人迎去。
狂道朱纯飞老均匀就立掌打了个问讯,道:“老前辈福趾宠降,哈哈!天缘!我朱纯飞想来要倒敬你老人家一杯了!”
来人银发苍苍,欺霜赛雪,手柱一根龙头拐杖,正是金蛟刘银龙的养母,栖霞姥姥韩玉英。
姥姥一现身,除了说话的两人,知他底蕴的就只有双怪与两位掌门。
双怪是心病太重,当着陆筠芳的面,只好来个不理不睬,两位道长各自说了句:“女施主”“女檀越”打了个问讯,姥姥亦福了福。
姥姥是追蹑天山神君戚玄龄而来。
刘银龙向姥姥请过安后,姥姥关切的一拍他肩胛,说道:“龙儿,什么事使你烦心,看你一脸忧急神色!说给娘听听,天大的事,有娘一手接着,怕什么!”她举眼一扫灵修道长。
道长微点了下头,向她慈笑了一下,不说什么!刘银龙伸手向石阶一指,然后一扯姥姥衣袖,说道:“娘!快走!您快去救救我柳师侄。”
韩玉英惊愕莫名的道:“你师侄!雄儿他……他怎么啦?”
两人两个飞纵,早已跃上了白石栏杆。
众人一分,姥姥展目一看,啊的惊叫了一声,连忙移步至跌坐的两人身侧,先看戚玄龄,不由心底一惨,爱恨交进的冷哼了一声,眼眶一湿,滚落两颗豆大泪珠,竟失神的跌入沉思中。
还是刘银龙在她耳旁亲热的叫了一声“娘”,她方猛一抬头,发现几十只期冀渴求的眼色全看着她。
她向刘银龙慈爱横溢的看了一眼,一颗苍苍如银的白首点了两下,方抄转头一睇柳剑雄,轻叹了二声,然后双手平握拐杖,马步一沉,凝聚修为一甲子我的内力真元,在体内流转了三周。
她轻轻的将手杖平放在两人相抵的四只手掌下方,抵住掌根,然后力贯双臂,将内力贯人拐杖之上,传人四只掌根,动作快如飞虹的向下一引,再其快无比的朝上一挑,两人盘坐的身形,登时各自向后微移一尺。
场中之人,紧张情绪一松,齐皆吁了一口大气!“啊!”的叫了一声。
萧锦虹一步跳落柳剑雄身后,在此同时,玉凤亦已纵步飞到,两人身未着地,双肩靠了一下,玉凤俏脸一红,连忙借势横移五步,跃落神君身侧。
萧锦虹忙着替柳剑雄揩擦一头冷汗,招呼他调息,玉凤亦替神君擦了下满头的汗水。
其余的人皆大欢喜,刘银龙扶定栖霞姥姥,正待转身拔步,往两位掌门身边走去,蓦的为玉凤柔声低唤了一声“爹爹”而将步止住,姥姥睁大了双睛,将玉凤细瞄了一眼,陡然一声冷哼道:“丫头!你是他女儿?”她一指地下气息奄奄的天山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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