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凤一生刁蛮够绝,那会被人指着鼻子怒声叱骂,登时气往上撞,若不念姥姥适才出手将神君及柳剑雄救下,怕不立时要变脸动手,即便是这样,也真够瞧的了,但见她柳眉一竖,出声叱道:“怎么?他是我爹,难道不成吗?”
栖霞姥姥“啊呀”一声怨艾,一指席地调息的天山神君,怒声喝叱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今天要送你上西天……”话未落,顺手一式“力劈华山”,拐杖挟着一股排山劲风,兜头朝戚玄龄压下。
刘银龙来不及拦阻,冲口疾叫了声“娘”,双手运劲,猛朝姥姥手腕架去。
姥姥功力通玄,刘银龙岂能架得住,一个踉跄,登时暴退三步,也幸而得此,姥姥的拐杖,下落劲势方缓得一下。
玉凤一见杖风压顶,她本可一步纵开,但见父亲垂目调息,不忍父亲惨死杖下,人一急,也就顾不了后果,一个娇躯,向父亲身上一挡,拼着自己魂归阴曹,说什么也得将父亲救下。
她双目一闭,正待等死,谁知身侧“哗啦”一声暴响,四尺外的大理石雕花栏干,被姥姥一杖击成三尺大块,石屑四溅,正向台阶下飞去。
响声才起,接着萧锦虹一声惨然惊呼,众人不由一愣,齐向萧锦虹望去。
变起俄顷,柳剑雄一脸蜡黄,软绵绵的昏死在萧锦虹怀中。
姥姥回目一扫,见柳剑雄的一副死白脸色,顿时拐杖一丢,伸掌一探柳剑雄鼻息,摇了下头,滚落两颗老泪,哀怜的叹了一声。
刘银龙一步跪倒她身前,情急的叫道:“娘!您救救我师侄,他肩负艰巨重伤,如果他……”他接说不下去,正在此时,柳彤垂下两颗老泪,一蹲身伸手一扯柳剑雄胸衣,急着眉探手在他前心一摸。
萧锦虹急问道:“伯伯,我大哥怎么样?”
柳彤仍自皱眉不语,半晌,凄声道:“前心微有点余温,看来心脉仍未全停。”
栖霞姥姥颤声道:“老身真该死,对不起小哥儿。”
柳彤:“老前辈不要这样说,实是小儿命该如此……”
姥姥眼睛一亮,急声问道:“你是柳彤?”
柳彤战斗答道:“晚辈正是。”
姥姥一笑道:“前些日子碰到灵真道友,谈起柳大侠,说你现已跻身天下绝顶好手之列了!真是可喜可贺……”
柳彤心里真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快,心怒道:“我儿子都快要死了!你还有心情扯闲!”他未答姥姥的话,闷嗯了一声,仍自蹙眉看着爱子。
姥姥双眼闪光,笑说道:“柳城侠,令郎有救了!”
柳彤两眼陡睁,一脸焦急的问道:“请老前辈快说,怎么个救法。”
姥姥淡笑道:“要救令郎还得要柳大侠自己尽一把大力,老身从旁协助。”
柳彤心急如焚,登时凄声说道:“请您老人家快说,要晚辈怎样救。”
姥姥笑着答道:“我本门有一种疗作手法,只要受伤之人心脉未断,找一个功候登峰造极的高手,以十成内力,从受代办处之人‘命门穴’将内力缓缓迫人,老身再在他‘心经’穴上施展疗治手法……”
柳彤急得颤着唇问道:“老前辈有话,但说无妨。”
姥姥方说道:“第一,被疗之人,虽是暂时救下一命,但在半年之内,不能使用自向带功力,并要服用天地间的一种灵药,也要耗去不少真元,恐亦要养息一段时间……”
不侍姥姥话落,柳彤抢着答道:“请您老人家快动手,只要救得小儿,便是陪了我这条老命……”
姥姥笑道:“好!我们现在就开始。”
姥姥登时命萧锦虹将柳剑雄身躯扶正,然后命柳彤盘膝坐在柳剑雄身后,好一卷双袖,示意柳彤动手。
柳彤登时气凝玄关,剑眉一垂,右掌徐徐向爱子背上按落。
姥姥更不怠慢,慈目一阖,跌坐柳剑雄前面,双掌向他胸前一阵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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