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面色红润如朱砂,阔口方颐,一部花白长须及腹,目泛威棱,冷冷笑道:“贫道就是玄武宫主,施主可说出来意了!”
狄康上下打量了老道两眼,嘴角擒出一抹敌视的冷笑,摇首答道:“道长并非玄武宫主,在下何能轻易受骗。”
老道面色一沉,道:“普天之下无人目睹过玄武宫主,施主何以确指贫道不是请道其详。”
狄康从身旁取出一支玉虎令符,道:“在下受人之托,当忠人所事,道长应识出此是何物?”
老道目睹玉虎信符,面色大变,目中暴射杀机,厉-一声道:“物主无疑遭你毒手,小辈纳命来吧!”说时剑已出鞘,九招疾攻而出,寒芒电飞轮转,逼起一片悸人锐啸,一刹那间,呼云飞被困在一片剑阵中,周身俱是剑影,叠浪推潮袭击。
狄康展开铁扇,拍、打、夺、拿,招式诡奇精奥。
老道心中一惊,瞧出对方扇招含蕴神奇,从九大门派旷绝武学演变蜕化,千锤百练,无解可击,丝毫不敢轻忽大意,剑势一招紧接着一招,宛若一气呵成,隐带风雷之声,寓攻於守,幻奇渐变正大扑实。
狄康暗道:“玄武宫门下果非易与!”
忽闻房内传出三声清罄,老道飘身如风掠出院外,只听一清脆语声传来道:“你那玉虎信符从何处得来?”
狄康道:“在下可以进去么?”
“不行!”
狄康冷笑道:“在下要恃强而入了!”说时一扇挥出,房门似为一股强风撞开,他身形迅快疾闪而入,室内黑暗似漆,房门倏地紧紧闭合。
只听一声娇喝道:“你还不束手就缚,想找死么?”
室内顿时气温骤降,酷寒凛冽,阵阵阴风剖起,如置身冰天雪地中。
狄康施展佛门绝学“心光传音”大法,道:“大蛆,你还不屏退从人,小弟有话单独向你言说。”
室内寒气渐消,阴霾散失,阳光从窗隙射入,福宁郡主穿着一身雪白罗衣,立在壁角,清澈双眸泛出惊诧眼神,道:“是二弟么?店内均是愚姐亲信,说明来历身份便可面晤愚姐,何必易容呼云飞。”
狄康摇首笑道:“田隆武耳目遍布,岂能不防,大姐属下又不自承是玄武宫门下,更无法吐实,势必面晤大姐不可。”
福宁郡主柳眉徽颦,道:“你那玉虎令符从何处得来?”
狄康两眼徽徽一瞪,诧道:“大姐这是明知故问,玉虎令符除了大哥外别人那有此物。”
“你那大哥咧?”
“中途遇伏,全军尽没,大哥身负重伤,脏腑糜碎,适为小弟施救,怎奈小弟身旁无有伤药,大哥持玉虎令符见赠,命小弟赶往玄武宫中取药……”
福宁郡主花容失色道:“他为何人所伤?”
“紫衣教高手!”
“因他不能行动,小弟藏之於民家静养,临行之际小弟已处下一方,使伤势在短期中不再恶化。”
“他命二弟返宫取的何种药物?”
“大哥伤重,已语焉不详,声调暗弱,唤作什么红竹……”狄康强笑一笑,道:“大哥命我去找罗九娘盲妪便知。”
“想必已拿到了。”
狄康面现凄惶之色,摇首叹息道:“不料紫衣匪徒已先小弟而至,非但罗九娘、盲姬俱遭毒手,玄武官内留守之人悉被歼戮。”
福宁郡主闻言,不禁心神猛震,面色如罩上一重严霜,沉声道:二弟所说是真?”
狄康道:“小弟句句真言,并无丝毫虚假。”
福宁郡主眸中逼射森厉杀机,沉声道:“我与紫衣老鬼势不两立。”
狄康目注福宁郡主道:“乃紫衣教自知与玄武宫势难相容,是以先发制人,大姐心细如发,行事沉稳,怎么茫然无觉逐步堕入紫衣老鬼算计中?”
福宁郡主诧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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