舫上两面明窗蒙以碧纱,弦管娇笑之声隐约可闻,舱内南宫鹏飞已恢复本来面目,剑眉星目,面如冠王,丰神秀逸,潇洒不群。
一双貌美船娘依偎其旁,轻颦浅笑,不时响起一串银铃,一个身著浅绿灰罗衣纤手握著一管竹箫,道:“公子尚要吹奏一曲麽?”
南宫鹏飞微笑道:“不用了!”说著目光凝向纱窗外,只见湖面附近现出一叶扁舟,舟上两人对坐打桨相谈,不禁眉头一皱,暗道:“他终於到了金陵!”
扁舟上正坐著邓公玄与一丰额浓眉,虎目炯炯,身著灰衣中年汉子,南宫鹏飞自离开镇集茶楼後,即密命丐帮调遣高手暗蹑杨玉龙及邓公玄等人,并故意放出风声,谓催魂迦蓝丁大江等人逃向金陵。
果然杨玉龙及邓公玄等人先後赶抵金陵。
船娘察觉南宫鹏飞神色有异,不禁互望了一眼,绿衣少女娇声道:“公子可是发觉有熟知友人亦在湖上泛舟么?”
南宫鹏飞微微颔首展齿笑道:“姑娘委实伶俐聪明,不过尚碍难与他们相见,在下意欲拜托两位姑娘一事,但不知可否愿意相助。”
翠衣少女格格笑道:“公子有何差遣,贱妾定能尽力以赴。”
南宫鹏飞道:“那么两位姑娘紧记那座小舟上两人形像。”说著手指在窗外相距十丈远近小舟。
两女不禁一怔,织指挑开一线碧纱,凝眸望去,须臾转身,另一红衣少女道:“那两人莫非是公子熟友麽?请问有何差遣。”
南宫鹏飞道:“现在无暇言说,姑娘府上不是住在附近麽,请速将舟傍岸,在下就在府上打扰片刻,书就一函,两位姑娘任一人将书信送达两人,在下即感恩不浅。”
人间虽尽多美男子,但南宫鹏飞飘逸潇洒迷人气质世所罕见,两女见南宫鹏飞自动去她们家中,那有不允之理。
两女所居就在湖心洲堵上,船行甚速,已弃舟登岸,引著南宫鹏飞走向柳云丛中。
一楹瓦屋,竹篱围绕,打扫得极为乾净,两女本是好人家女儿,只以父早丧母又染有风湿宿疾,不得已操此生涯,却卖笑不卖身,长者周素珠,妹唤周素贞。
厅屋内窗下坐著一个霜鬓灰发老妪正刺绣著一双鸳鸯,周素珠娇笑道:“娘。”
老妪忙放下针绣,抬面目睹南宫鹏飞,不禁一呆,道:“这位公子是何人?”
周素贞笑道:“女儿尚未请问公子尊姓咧!”
南宫鹏飞胡捏了一个姓,道:“在下姓赵,打扰尊府甚是不安,在下片刻後即离去。”
老妪忙命二女张罗茶水酒食。
南宫鹏飞忙道:“老夫人不用费事,在下食用已饱。”暗中向二女使一眼色,周素贞半扶半推将老妪送往内室。
周素珠取来笔墨纸砚,南宫鹏飞磨墨濡毫,书下一函,附著周秦珠耳内低声嘱咐。
南宫鹏飞日送周素珠携著书信离去後,忽见周素贞走出,目现潮红似已哭泣过,不禁诧道:“姑娘为何哭泣,莫非为了在下致受令堂严责。”
周素贞见问,不禁珠泪夺眶而出,摇首凄然一笑道:“并非为了公子,而是愚姐妹命苦,因幼年父丧母病,家母无奈举债将我姐妹扶养长大,本不得不操此卖笑生涯以维度日,不料恶叔竟迫家母将我姐妹买与吴姓恶人作妾。”
南宫鹏飞内心甚感恻然,宽慰微笑道:“姑娘不必悲苦,此事已成定局了么,在下自不能坐视不救,唤你恶叔前来,在下与他理论。”
周素贞摇首凄然答道:“公子盛情我姐妹心感,那吴泰康为金陵一霸之子,府内蓄养甚多武师,横行乡里,动则殴人致死,公于文弱之躯,怎可与此人理论。”
南宫鹏飞不禁朗笑道:“姑娘放心,在下如无化解之能,也不致自夸海口。”说时目中泛出一抹慑人神光。
周素贞似已察觉南宫鹏飞眼神有异,知非常人,不由绽开如花笑靥,向南宫鹏飞盈盈一幅,道:“贱妾无恩可报,先在此行谢了,恶叔傍晚时分必然来此,公子且请稍坐,容贱妾禀白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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