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斌不知南宫鹏飞从何察觉,令人无法置信,心中大感不解。
南宫鹏飞笑道:“你我不必惧怕,且用过酒饭再作举动,唐天残杨镇波等人就住在邻院,我俩不妨暗中暂作壁上观。”
须臾——
店夥已送上酒饭,待两人用罢,已是月上中天,二更将残。
南宫鹏飞拂熄烛火,与袁振斌双双疾掠而出,翻入邻院,藏身一株参天古树上。
那座院落异常宽敞,一列厢房七间,灯光如昼,房内人影晃动。
他们藏身树上恰巧将室内景物瞧得清晰无遗,天气炎热,长窗敞开,室内摆有一张大圆桌面,盛宴大开。
桌上坐的是天池逸叟葛慕九、三绝手裘元、罗刹追魂唐天残、无相天君余旭、混江金龙杨镇波、及一霜眉银须清瘦老僧。
只听三绝手裘元高声道:“依裘某看来,今晚丁大江未必真敢前来赴约,无非是危言恫吓,令我等自相惊扰。”
唐天残冷笑道:“他又为何投柬约定今晚三更必来。”
余旭淡淡一笑道:“他书中言说,各有所求,今晚来此非是动刀使剑,却有所商谈,依余某想法他定然应约。”
葛慕九道:“余山主心计过人,料事如神,不妨猜猜丁大江有何图谋?”
余旭略一思忖道:“莫非他意欲在杨兄身上套出真言作为交换条件。”
杨镇波面色一红道:“杨某有何隐私,尤其在诸位兄台之前何敢隐秘。”
唐天残冷笑道:“只恐言不由衷。”
杨镇波不禁怒形於色道:“杨某只知犬子为寻觅一柄宝剑而来,此不过捕风捉影之事,可有可无……”
裘元道:“什麽宝剑?”
杨镇波摇首苦笑道:“听说是一柄春秋神物,无异干将莫邪……”
“藏在何处?”
“恕杨某不知!”杨镇波长叹一声道:“此剑仅犬子与庞洪知道始末,杨某毫不知情,现小儿无故失踪,庞洪又遭唐老师毒手毙命。”
唐天残闻言目中凶光逼射,厉声道:“杨寨主无须诿过唐某,庞洪应系死在丁大江慢性奇毒之下,稍时丁老贼来时,杨老师定会自吐隐秘。”
清瘦老僧高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看杨施主并非如此藏私不露之人,丁大江定能使杨施主吐露。”
唐天残阴恻恻一笑道:“如果杨玉龙落在丁大江手中呢?”
裘元摇首笑道:“杨玉龙知悉此剑出处,丁大江尽可向他逼供,何必多此一举。”
群雄虽相聚一室,气氛却不融洽,可隐约瞧出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同床异梦。
南宫鹏飞与袁振斌只觉此院中群邪并未布伏暗桩大感纳闷。
两人细心如发,知必有蹊跷,仔细巡视院中景物,发现暗中虽设有暗桩,却已被制住,显然尚有能手先他们而至,不禁心神暗暗一震。
院中巨干古木多株,枝叶密翳如茵,南宫鹏飞目光锐利,发现一枝扎柯密叶暗处藏著一条身形,遂用手腕碰了袁振斌一下,伸手一指。
袁振斌亦察觉此人,不由暗惊道:“此人是……”
南宫鹏飞道:“难怪你我翻入此院未遇拦阻,唐天残等人布下伏桩均被制住,此人如非丁大江门下,就是邓公玄党羽。”
袁振斌道:“你我进入此人未发觉麽?”
南宫鹏飞道:“那有不察觉之理,但不愿因我等打草惊蛇。”说著摘取一颗树实向室内打去,左掌随著劈出一股掌风。
室内群雄正在勾心斗角,唇枪舌剑。
蓦地,灯火全熄,眼前漆黑。
杨镇波突感胁下一麻,脑中微生晕眩,神智暂失,坐在原处不动,呆若木鸡。
群雄纷纷大喝出声,窜出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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