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他不容将已筹定之全盘策划为这秃头老人破坏影响武林情势至钜,运掌相迎,以佛门达摩神掌对敌,身形屹立如山,以慢制快。
秃头老人本怒容满面,但,瞬即换易诧容,目注南宫鹏飞神奥绝伦掌法,掩不住心头震骇至极。
他瞧出南宫鹏飞施展的这一套禅门旷绝武学,而且掌招内尚杂有拂穴斩脉手法在内,不禁暗暗心惊。
数十照面过去,胜玉珠亦瞧出南宫鹏飞已立於不败之地,招式愈斗愈奇,有时逼得秃额老人疾变数招才将南宫鹏飞攻招化解开去。
樊率低声向车把式道:“少侠存心以这老鬼试练武功,研习本身武学参悟神奥。”
秃额老人愈打愈惊,因南宫鹏飞立在原处未有移动分毫,此乃佛门失传之金刚不动身法,竟在此一无名少年身上练出,怎不令他心惊胆悸,大喝道:“住手!”纵跃开去。
南宫鹏飞停手不攻,道:“阁下还有何话说!”
秃额老人道:“尊驾师承可否见告?”
南宫鹏飞摇首沉声道:“阁下自身来历尚讳莫如深,何可动问在下,奉劝阁下还是回家纳福,休要妄自树敌。”
语里话间,意指秃额老人无法取胜,徒然自取其辱,秃额老人不由羞怒如焚,厉喝道:“你敢在老夫面前卖狂。”双掌平推了出去。
南宫鹏飞卓立如山,施展金刚不动身法,目光沉凝,极力掩抑内心的紧张。
轰的一声大震,南宫鹏飞只觉气血狂逆,耳鸣目眩,却身形不动分毫。
秃额老人双眉晃摇,真气有涣散之感,心中不禁大惊,退出半步,猛泛杀机。
蓦地——
天际遥处突随风传来一声长啸,飘回云空,老化子樊华面色突变道:“甘老婆子,你的强敌赶至,我们先退回屋中以逸待劳。”
老妪尚未答言,秃额老叟冷笑道:“屋内无险可凭,此无异瓮中捉鳌。”
樊华蚁音传声道:“甘老婆子不可迟疑,老化子还会害你不成?”
老妪叹息一声道:“穷凶祸福,非可逆睹,老身等如遭不幸,也是数该如此,阁下请置身事外,以免老身负疚。”说著裣衽一福,转身偕同樊华等掠入茅舍中隐去。
半空中盘旋两只白鹤,倏地电丸直泻落在秃额老人双肩,交相怪鸣了数声。
秃额老叟在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倾出两粒丹药,与其徒蓝剑棠分服而下。
蓝剑棠低声道:“师父,此事难道非管不成麽?”
秃颇老叟两目一瞪道:“唇亡齿寒,不能不管,你知道为师何以迁居此处?”
蓝剑棠摇首答道:“不知!”
秃额老叟道:“为师亦是避仇而来,因为仇家认为为师潜隐避世,绝不会找上此处,一则附近三四里外均有农家,再亦不能与甘六娘毗邻而居,所以绝无法想到……”
蓝剑棠道:“如今?”
秃额老叟叹息一声道:“为师义助甘六娘半为私心,挟恩索报以不得吐露为师在此隐居为酬,互为利用,两年来为师已悟彻一宗奇学……”说时只见十数点人影如弹凡疾掷掠至,倏地止口,向蓝剑棠低语了数句,身形疾闪隐去。
蓝剑棠目注迅快掠来的人影,默思对策,忽感身後微风飒然,心中一惊,别面望去,但见那面目森冷如冰的南宫鹏飞已落在三尺远处,不禁怒火陡涌。
南宫鹏飞微笑道:“蓝朋友,你我并非宿仇大恨,面对强仇大敌,应敌忾同仇才是!”
蓝剑棠悚然一怔,南宫鹏飞却迅疾跨前与他并肩而立。
来人纷纷停身站在蓝剑棠三丈开外,目露惊愕之色,一灰衫中年人满面寒霜,鼻中冷哼一声道:“两位可是甘六娘请来助拳朋友?”
南宫鹏飞冷笑道:“什麽甘六娘在下不识,此处乃舍间,朋友来此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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