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衫中年人阴恻恻笑道:“兄台豪气惊人,居然担当得起。”手指甘六娘茅舍,面色一沉,接道:“兄弟已查得一清二楚,甘六娘率领寡媳幼孙迁来隐居有五年之久……”
南宫鹏飞眉头一皱,道:“在下不喜唠叨,从未听说过甘六娘三字,尊驾如不信何妨入内察视究竟,若无事生非,莫谓在下辣手无情。”
灰衫中年人目中泛过一抹杀机,合拳微拱道:“多承指点!”
暗劲如山,直撞南宫鹏飞前胸。
南宫鹏飞冷冷答道:“朋友少礼!”单掌一摆。
灰衫中年人只觉自己送出的暗劲为一股奇妙的力道卸於无形,不禁暗暗震懔,目光示意同来之人。
此时跃起四人,向甘六娘所居寒舍扑去。
蓝剑棠心中一惊,认为南宫鹏飞与灰衫中年人设下圈套愚弄他们师徒两人,那有命匪徒前往寒舍探视究竟之理,他又奉其师之令不能坐视,意欲出手阻止,双肩一晃,身尚未纵起,只觉左腕一麻,已被南宫鹏飞五指扣在腕脉要穴上。
但闻南宫鹏飞蚁语传声道:“蓝朋友,在下如无万全准备,岂可引狼入室,朋友愚昧,适足於愤事,何妨暂负手旁观。”
蓝衫中年人深阴目光打量南宫鹏飞蓝剑棠两眼,道:“两位来历,可否见告?”
南宫鹏飞道:“在下两人世居在此,躬耕务农,恬淡自乐,与世无争,与人无尤,无可奉陈,到是朋友来历望请赐告!”
灰衫中年人道:“兄弟姓彭,草字海渊,奉家师之命擒捕甘六娘。”
南宫鹏飞道:“令师是谁,想必是江湖中卓著盛名高手。”
“这个未……”灰衫中年人微微一笑道:“碍难奉告!”左掌一摆,立有五六人向秃额老人所居疾如奔雷扑去。
南宫鹏飞大喝道:“站住!”
那六人如闻霹雳,心神巨震,不由自主地沉身止步,回面察视。
南宫鹏飞沉声道:“彭朋友速率众离此,免自招杀身之祸。”
彭海渊尚未答话,那边甘六娘寒舍的三人已疾奔而来,一彪形大汉道:“那屋内并无一人,显然甘六娘已闻风逃避。”
蓝剑棠闻言大感困惑,暗道:“怪事,茅屋中无处遁身,何以一个不见。”
彭海渊冷笑道:“那老虔婆避往坡上屋内,怪不得喝阻彭某,哼,彭某不受危言恫吓。”说著右掌疾扬,嘶地破空一道旗花冲霄腾起,半空中爆射流焰异彩,绚烂夺目,率众扑向秃额老人居屋而去。
蓝剑棠只觉与其师原定之计似南辕北辙,目睹匪徒扑去不禁大怒。
南宫鹏飞道:“他们末必能在令师手中讨了好去,蓝兄稍安毋燥,强敌後援恐须陆续赶至,留点气力从容待敌。”
蓝剑棠道:“匪徒来历恐阁下早就察知了。”
南宫鹏飞摇首道:“与蓝兄一样,在下此刻尚茫然不知。”
蓝剑棠目露诧容道:“难道甘六娘未将内情奉告麽?”
南宫鹏飞道:“各有隐衷,难言之苦,在下何能相强,其实亦无关宏旨,在下与丐帮樊华系莫逆之交,他为人方正,所交的朋友亦必然错不了。”
蓝剑棠心恐其师安危,无心闻听南宫鹏飞之言,目注坡上屋内动静。
南宫鹏飞道:“蓝兄似不安心,你我藏身树丛窥探匪徒举动如何?”说著不待蓝剑棠答话,右手已搁在蓝剑棠左臂上,倏地腾身而起……
彭海渊与众匪徒扑抵秃额老叟屋外,只觉沉寂如水,由不得心中泛起一种无名紧张恐怖感觉,暗中打手式示意将此屋严密监视住,不得轻举妄动。
众匪徒似是训练有素,各布方位蹑向檐下暗处。
正值炎夏盛暑,虽然山居较凉爽,但窗户仍是敞开著,彭海渊立右窗侧,目光觑向内面,只见一竹榻上盘坐一面红如火秃额老叟,正瞑目调息,头顶冒出如蒸热气,彭海渊不禁大骇,忖道:“此人内功已臻化境,难怪那人阻止我等前来窥探以免杀身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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