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上一见唐天残三人走入,高声吆喝道:“看座啦,三位。”
声音提得长长地,悠扬响亮。
楼梯口上现出一酒保,肩披布巾,登登快步奔下楼来,哈腰笑道:“三位请上楼,楼面上宽畅凉爽。”
唐天残微微一笑道:“店家带路吧!”
酒保领著上楼,楼面上只上了三成座,疏疏落落摆设二十馀桌面,四面雕花护栏,空畅异常,虽是午牌时分,因凉风习习不觉其炎热。
裘元择了一张凭街空桌坐下,道:“店家!劳驾送上一坛陈年未开封的汾酒。”
“有,有,小店尚有百年未启泥封陈年好酒,不过……不过……”
唐天残道:“不过什麽?价银不拘,只要货真。”说著在囊中取出一绽纹银,足称十两。
其时吃用便宜,一席酒筵上好菜肴也不过两许银子,酒保忙道:“小的这就将酒送上,不过三位爷台要些什麽下酒好菜?”
唐天残略一沉吟道:“爆双脆、炸丸子、清蒸山鹞、烧羊蹄、虾烩鱼尾。”
酒保喏喏连声。
唐天残道:“银子先拿去,等会再算吧!”
酒保接过银子,眉开眼笑快步下楼而去。
此刻,楼下忽走上一身著玄色纺衫中年文士,朗笑道:“三位可欢迎我这不速之客麽?”
裘元一眼就认出系南宫鹏飞所扮,因从肩上铁剑认出,微微一笑道:“请坐!”
南宫鹏飞做作得逼肖,似是江湖旧友,仅略一抱拳,欠身坐下。
谷姥姥得此佳婿,心情大慰,什麽避毒珠早就抛至九霄云外,眯眯一笑道:“凤儿咧!”
南宫鹏飞道:“凤姐与邱姑娘现在客栈中,昨晚丁大江率众侵袭郭嵩府中,双方互有伤亡,经慕容彤驱退。”
谷姥姥道:“这个老身知道,天明之前丁大江已赶来会晤,恳求我等里应外合,将慕容彤制住。”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丁大江今日必然卷土重犯,为今之计,三位明日再去就是,一切均在算计中,不必淌此浑水。”
裘元笑道:“对,今日有酒今日醉。”
不大功夫,酒保已捧上一坛尚未启封的好酒,哈腰笑道:“此酒已百年以上。”说著剥开封泥,揭开坛盖,一股芳香弥漫开去。
邻座食客不由赞道:“好酒!”
片刻菜肴杯筷一齐送上,南宫鹏飞将酒倾入壶中,再在各人杯中斟满。
唐天残三人在五福酒楼上,自有眼线传入慕容彤耳中,慕容彤不禁一怔,暗道:“唐天残等果然是武林高人,举动诡秘,令人莫测高深。”立即召来苍岭三蝶玉峰双雁,吩咐急邀三人来府。
苍岭三蝶等三人立即赶往五福酒楼,登上楼面,早见唐天残等四人谈笑风生,尹铭忠疾趋前数步,抱拳哈哈大笑道:“三位果是信人,期前赶抵汾阳,尹某弟兄五人闻讯前来……”
唐天残冷冷一笑道:“尹老大,我等来到本欲即去流金巷拜望,怎奈腹中饥饿又无意相遇多年未见旧知,所以假此五福酒楼叙阔,酒好菜佳,宽敞凉爽,意欲留连一宵,明日午正再投帖拜望令友。”
尹铭忠不禁一呆,面色微变道:“尹某友人因事改今晚离此他往,郭府园亭幽美,酒菜更好,务请福祉光降。”
裘元道:“这更不能打扰郭府了,令友如瞧得起裘某,何妨修一密缄请尹老师转交裘某,倘能追回失物,必有以相报。”
尹铭忠道:“看来三位不急於找回失物了,莫非已知失物下落。”
谷姥姥面色一寒,冷笑道:“我等若知失物下落,也不会来汾阳了,老身奇怪的是令友何以如此诡密行藏,莫非就是那金凤香主慕容彤么?”
一言惊呆了三蝶双雁,尹铭忠苦笑一声道:“原来三位都已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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