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先生笑色不敛,反讥道:
“他们将你展宁已看的真真切切,讵料隐身在涓外的,还有我这运筹帷幄的逍遥先生,这一着,他等倒是失算了的!”
展宁茫然直霎眼,摸不清逍遥先生说话的真义何在……
逍遥先生继续又说道:
“为求避免受人阻饶,打现在起,我俩分道扬镳!”
“怎样分法?”
逍遥先生笑道:
“你既已露面朝相过了,下一站的百丈峰,你就不必去了!将那些蹑尾跟踪你的人,引带到一条错误的路上去!”
展宁含笑点点头!
逍遥先生又道:
“这样,一不但可以顺利达到目的,而且在行动上,我们也将不受人干扰,甚至我敢向你郑重保证,你的生命将没有半点危险!”
展宁含笑颔首,表示能够理会!
逍遥先生伸手接过羊皮与碧玉,吩咐道:
“你绕泰顺到景宁,这条路约莫只有四百余里,日走七十,六天到达地头也就行了,月之二十一日酉牌时,我俩在仙霞高陛客寓相见就是!”
展宁惑然微笑道:
“日走七十里,这有多慢?”
逍遥先生呵呵一笑道:
“忙里偷闲,尽情去领略沿途湖光山色,不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么?”
不容展宁再说什么,逍遥先生反手指指自己,再指指入洞的开启之处……
再指一指破口之处,又指指展宁……
口里轻道一声,再见!飘身纵出洞去……
“叮当”一声——
前洞启开的一座石门,关闭的严严密密了!
乍一离别,展宁油然漾起一缕落寞的感觉!
默度着逍遥先生已然出得远了,这才振衣走出洞底的破壁来……
皓月当空!
银华迤逦!
展宁故意咦得一声,轻摇手中的一柄折扇,一步三摇,踱下山来……
候地,惊鸿一瞥——
在二十丈外的密林之中,腾起三条身影……
其疾无伦地,又向东北方向遁去!”
展宁佯装未见,安步踱下山来……
在灵溪镇寻得一处栈房,紧肩门窗,倒头便睡……
一觉到天明,倒是疲劳尽除,睡了个又甜又香!
一骨碌爬起身来,展宁一揉猩松的睡眼,傻了!
昨夜临寝前,分明紧了的两扇窗棂,怎么敞开一扇来了!
敢情有人斗胆前来施了手脚?
心弦猛震中,偏脸一回头——
嘿,茶杯下面压着的,不是一张白色字柬么?
展宁惊异不置地凑过头去……
字柬上赫然几行草字,上面写着:
处身十面埋伏之中
尚能落枕睡如死
沿途多注意
千万要留神
字迹秀挺绢细,俨然出自女人的手笔!
展宁一看再看,暗暗笑道:
“逍遥老前辈料事如神,当真已落进别人的监视中了!”
但是,这一纸示警字柬,来得确乎玄之又玄,奇中又奇了!
显然的,留柬人绝不是监视我的人!
因为,自行暴露监视的企图,天下能有这样傻的人么?
那么,这示警的留柬,当是出乎善意的啰?
谁会关心我?
若说这留字出自女人手笔,这更是叫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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