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霖独占一座,左肘支栏,右手擎杯,目光望着万顷波光远处,神态怡然。
叶凤藻三人忙向吕松霖那面走去,蔡越庭道:“兄台来得好快!”
吕松霖哦了一声道:“三位请坐!”
三人欠身告坐,伙计送上酒食后,吕松霖道:“长沙六大镖局已来此,如在下猜测不错,必与失窃红镖有关。”
叶凤藻点点头道:“兄台猜得不错,崔瑚前晚遣人而至,约在今晚子夜三更,命六大缥局来此另约时地起回原镖,此事仅六大嫖局知道,兄台为何获闻?”说时目中露出诡异之色。
吕松霖微微一笑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崔瑚此举实有阴谋在内,他尽可发还原镖,何必约六大嫖局来此岳阳楼,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叶凤藻心神一震,骇然变色道:“崔瑚究竟有何阴谋在内?”
吕松霖略一沉吟,答道:“崔瑚阴险狡谲,难测真正用意,但可料他必请诸位同入总坛,明说致歉发还原镖,其实意在拢络六大嫖局为他的耳目,投效龙虎十二盟,或志在诱使天下群雄赶去,一网打尽,也未可知,总之诸位此行必甚惊险。”
叶凤藻面露重忧道:“看来此事还须慎重,免堕崔瑚毒计。”
吕松霖摇首微笑道:“如箭在弦,势在必行,叶老师就是说与其他镖局听,他们也未必能信,不过在下愿暗中助一臂之力。”说着侧身附耳与叶凤藻密语数句。
叶凤藻连连点头称是,面上阴霾却未完全消失。
只听蔡越庭道:“总镖头也过来了。”
但见一个气宇雄伟老者走了过来,叶凤藻立起与吕松霖引见道:“此是敝局总镖头摧山手宣德耀。”
两人互道幸会,坐下后,叶凤藻低声将吕松霖义助解救经过,并将胸中疑虑说出。
宣德耀长叹一声道:“英雄所见略同,诸葛老师臆虑一点不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镖局生涯本是刀口舔血勾当,生死吉凶自应置之度外,诸葛老师此计尚属可行……”
吕松霖目光忽微微一变,发现金天观雷震子率领同道登楼而上。
雷震子亦发现吕松霖也在,目光一怔,随即微微一笑,若无其事般问伙计要座。
楼上武林人物,一见金天观主登楼,不由鸦雀无声,自动让出一付座头,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故声名之累,误人不浅。
吕松霖微微一笑与宣德耀改变话锋,天南地北,谐趣横生。
渐渐夕阳沉山,卷鸟噪林,湖上水气若蒸,似笼着一层薄雾,别有一种意境。
岳阳楼上武林人物虽离去大半,却留在附近窥伺,只剩下六大镖局之人及金天观主四道。
明月在天,繁星闪烁,夜已深沉,岳阳城楼传来三更鼓点,入耳清晰。
忽地,一个青衣老者得飘身而上,一趋向宣德耀身前,取出一封大红柬贴,道:“崔少令主有请六大镖局至君山总坛,备筵恭候致歉,并当众发还原镖,请随老朽前往。”话劲而沉,群雄听得极为清楚。
叶凤藻与吕松霖相示了一眼,作会心微笑。
雷震子倏地一按桌面,身形微微腾起,疾逾飘风落在青衣老者身前,阴恻恻一笑道:“贫道有意拜山,下知贵盟愿否接待?”
青衣老者神色不变,朗笑一声道:“金天观主武林泰斗,敝盟何幸,能得观主驾临,欢迎还来不及,岂有拒绝之理,在下当另备一舟,但观主须说明来意,免在下受责。”
雷震子道:“向崔少令主问明一事,此天下武林无不尽知,这还要问么?”
青衣老者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立即击掌三下。
两名带刀汉子飞奔上楼,在青衣老者之前抱拳躬身道:“香主有何吩咐?”
青衣老者沉声道:“金天观主要去拜山,另备一舟,沿途旗花报信,途中不可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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