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松霖道:“此乃皇天冤枉在下,岂知柳凤薇有不利于霓裳公主之用心。”
秦婉玲道:“本可当面力辩其屈,误会不难冰释,但又添一朱玉琪与贱妾在内,无异雪上加霜。”
吕松霖道:“在下与朱玉琪并无儿女之私,玲妹与霓裳公主情若手足,她竟将你亦恨上了么?”
“横刀夺爱怎能不恨?”
吕松霖不禁默然,须臾出声道:“这话是方才所救三人与玲妹吐露么?”
“正是!”
“那么霓裳公主欲将在下如何处置。”
“眼中之钉,非拔之而后快。”
“那不是太狠心了么?”
秦婉玲不禁格格娇笑道:“贱妾忖测,公主话可是这么说,但亦未能忘情于相公,爱恨交杂情绪下,谅公主不忍施出绝情之举,何况相公自负绝伦武学,未必惧怕公主,但公主却能对相公事事掣肘,恐怕相公降伏群邪,取得紫府奇书未必如愿。”
吕松霖呆得一呆,道:“如此将怎么应付?”
秦婉玲道:“无如孤立霓裳公主是最上之策。”
吕松霖愕然道:“如何孤立,愿闻夫人高明卓见?”
秦婉玲妩媚一笑,密语附耳一阵。
吕松霖面露为难之色,摇首道:“乘人之危,这如何使得!”
秦婉玲娇嗔道:“相公不听贱妾之言,贱妾只好返回七星帮了。”
吕松霖长叹一声道:“夫人这杀手锏使在下无法招架,此事慢慢再说吧。”
秦婉玲知道吕松霖已允依她之计,忍不住响起一串银铃娇笑。
吕松霖不禁耳根发热,忙道:“玲妹,你我去找毕青松去。”
秦婉玲道:“贱妾还有话说。”娇靥上笑意仍盈盈未收,星眸中含蕴着一丝神秘之色,似是看穿了吕松霖口是心非。
吕松霖不知怎的,竟不敢正视与秦婉玲目光相接,讪讪说道:“玲妹有活,在下洗耳恭聆。”
秦婉玲正色道:“冯紫萼三女并未失踪,现仍在七星帮总坛,日后必有见面之时,贱妾之计相公不能丝毫违忤。”
吕松霖不禁皱眉道:“这是当然,唉,料不到霓裳公主知在下素重然诺,决不反悔之习性,竟以三女失踪为胁迫与七星帮效力。”
秦婉玲道:“君子可欺之以方,这是相公自愿,不能怪她,但公主族叔端木骅为金狮毒爪擒去,确属实情,无论如何相公要助她救出。”
吕松霖点点头道:“明晨再决定行止,眼前却不能放弃搜觅金狮毒爪淮阴分堂确址所在。”
说时,一双佳侣身形疾展而去。
苏北地脊民贫,与江南景物大不相同,丘陵阜上白扬墓坟处处,星月闪烁下不胜荒凉。
吕松霖照着匪徒所说地方来回搜觅了数趟,却未发现金狮毒爪淮阴分堂所在,心内暗暗诧异不已。
突闻数丈外秦婉玲惊呼出声,认作秦婉玲遇上暗算,心中一惊,身形疾射而去。
只见秦婉玲眸中余悸犹存,四外并无人影,存身之处是一片垒垒荒坟,乱草杂杂,枯骨半露,吕松霖瞧不出有何可疑之处,诧道:“玲妹惊呼何故?”
秦婉玲手指一处泥土尚新墓坟上,低声道:“相公你听,墓内似有怪异声音传出。”
吕松霖不禁一怔,仔细打量这座墓坟,只觉这坟似为慌乱所堆成,墓土松散,但听坟内似有呻吟之声传出,细闷黯弱,如非留神凝听,无法察觉。
他面色微变,望了秦婉玲一眼,道:“此人似未死去,就为慌乱埋葬,显为民间谋财害命之举。”
秦婉玲道:“无论如何,总不能见死不救。”
吕松霖折下一枝白杨树枝,拨开坟土,露出一付腐朽棺木,棺木之旁躺有一具,骷髅骸骨狰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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