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玲不禁毛骨悚然,别转面去,不敢正视。
吕松霖喟然叹息道:“不言而知此骸骨被人搬开,再将未死之人装入,罪大恶极。”
说时,已掀开棺木,星目惨淡映射下,棺内赫然呈现一具半僵人体。
吕松霖目睹棺内之人,惊叫道:“怎么是他!”不禁愣住。
秦婉玲亦为之骇然,道:“他就是仇宗胡!”
吕松霖颔首道:“不错,正是他,内情大有蹊跷。”将仇宗胡扶出棺外后,只觉仇宗胡心脉虽未断,但功力已被废去,全身骨骼筋络亦被错开点断,面上不禁变色道:“毒手暗算仇宗胡之人是谁,这等心狠手辣,如非深仇大怨,焉曷出此。”
仇宗胡目光黯淡,已失去神采,眼前吕松霖秦婉玲只是一团模糊人影,但已感到有人开棺救出自己,而且耳力尚未失听。
秦婉玲已瞧出仇宗胡已失去武功,似知这毒棘手法是何人所为,秋水双眸中不禁泛出惘惑神光。
吕松霖低呼道:“仇兄……仇兄……”
仇宗胡断续呻吟中低应一声,微弱几乎不可分辨。
秦婉玲道:“相公有无相救之策,恢复他的功力。”
吕松霖叹息一声道:“不知是谁与他结有深仇大怨,这分筋错骨手法不但奇奥难解,而且纯属内家正宗绝乘心法,就是有法助他恢复功力,亦期在一年,试想你我目前可有余暇相助于他。”说着又想:“目前只能助他恢复神智再说。”取出五支金针,插入仇宗胡背后“命门”、“神堂”、“三焦”穴上。
须臾,仇宗胡目中神光突变为明亮晶澈,精神亦为之一振,瞧清了两人,道:“多蒙相救,只是在下遭人所害,不能全礼。”
吕松霖道:“仇兄,兄弟是吕松霖,现已易容,别后想念殊深,不料竟在此再度重逢,但不知仇兄何故落得这步境地。”
仇宗胡正欲回答,忽然目睹龙鳞剑竟背在秦婉玲肩上,不禁泛出一抹狠毒之色,道:“在下此柄龙鳞剑怎会在这位姑娘身上,这位姑娘也似曾相识。”
吕松霖发现仇宗胡目光有异,不禁心神暗震,只听秦婉玲蚁语传声道:“相公谨记霓裳公主之话,千万不可对他推心置腹。”猛然忆起霓裳公主在孟津舟中相对时,曾说过仇宗胡城府甚深,机诈狡谲,自已亦偷听他与鬼眼伽蓝姜煊私叙,语里句间,隐约谓他乃夺魄郎君巫翰林之徒,不禁心剔然,复仇之念油然兴起,逐即答道:“兄弟忘怀了与仇兄引见,这是拙荆,龙鳞剑是在清风居外夺得,怎么兄弟竟不知仇兄怀有这柄神兵宝刃。”
仇宗胡道:“龙鳞剑是在下夺自龙虎十二盟史大康手中,时在与吕兄分别之后,吕兄是几时成婚的?”
吕松霖微笑道:“兄弟与拙荆结裢不久,既是此剑系仇兄所有,自当物归原主。”以目示意命秦婉玲解下。
秦脱玲果然伸腕解开胸前绳结,仇宗胡忙道:“在下不是此意,请吕兄不耍误会,此刻慢说在下无力护持此剑,就有也不能收取,吕兄请先听在下被活葬经过。”
仇宗胡遂滔滔说出原委。
吕松霖听得剑眉连皱,道:“怎么这玄衣老妇竟无法施救么?”
仇宗胡摇首道:“她说我乃奇毒之体,才能不死于金狮毒爪无形奇毒,但暂无法施救,并询问在下练那紫焰毒掌之法。”
吕松霖恍然有觉,霓裳公主此举深具用心,不禁凝神思索,他乃睿智无匹之人,忖出其中真实道理,便道:“兄弟认为玄衣老妇显然有心设法相救,但不知仇兄说出习那紫焰毒掌之法么?”
仇宗胡道:“丝毫不敢隐瞒。”
吕松霖诧道:“何故仇兄又被人活埋?”
仇宗胡答道:“在下毒伤甚重,神智半呈昏迷,依稀感觉得为玄衣老妇带走,玄衣老妇似遇上强敌将自己弃下,昏迷中只觉有数人搬动身躯掩埋在此墓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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