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愕的望了望柳剑雄,怒不可遏的问道:“人说你是名震武林的大侠,哈哈……你们这些自以为侠义道之人,虚有其表,专会做暗箭伤人之事!”
方燕华似是非常懂事,小指一叠,娇喝道:“你鬼笑些什么,你要怎么笑,姑娘倒不在乎,但是他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可有点受不了,我伯伯帮了你个大忙,你不但不谢,反而狗嘴吃大粪,那么臭!”
凶汉被骂得脸红如猪肝,半天作声不得,一脸的羞愤,两眶凶焰,愤愤的朝方燕华狠扫。
方韵华脸上一无表情,指着那凶汉,冷声道:“你亮个万儿给姑娘听听!”
那人似是对方韵华别具好感,抑或是像他这种凶恶之人,内心之中,也潜在着一股怜香惜玉的心,不忍对这位美丽的姑娘拂逆。他如言的将眼眶中的凶焰敛尽,做了个粗犷的怪笑,咳咳两声。
“在下左龙,人称投鞭断流。”他那只巨灵掌,“吧”的一声,拍赂腰间盘着的一根腰带又像草绳的蛟筋软鞭,神态之间,显得自己有此威名,很是得意。
方韵华猛然想起古桧说的,近十年来,南方新近崛起的一个成名人物,领袖八闽,坐地分赃的独脚大盗来。
她抬眼望向柳剑雄,柳剑雄也正细瞪着左龙,但柳剑雄脸上神色如故,并未现出一丝讶异。
她点点头,向左龙作了个鄙薄的淡笑,道:“失敬了!原来是名震八闽的左当家。”
顿了一下。接着冷冷的道:“当家的将我们拦下,真正目的是……”
左龙嘿嘿两声狞笑道:“没有什么!慕名而来,想见识一下飞天玉龙名震武林的绝技。”
“呸!”方燕华白眼一翻,轻啐了一口,气咻咻的道:“你配吗?”
左龙气得怒气冲天,一指小姑娘,抬眼望着柳剑雄,道:“姓柳的,你敢放纵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侮辱我,这是你们侠义门的规矩?”
柳剑雄嫌他太狂,且又说话太过阴损,朗然打了个豪壮的哈哈,道:“朋友!在下很是感激你这般看得起柳某,也心仪阁下腰间那根成名八闽的蛟筋软鞭,只恨无缘早训,难得今天碰上,显得可大遂柳某心愿,但我这两个侄女平时娇纵惯了,想假左朋友之手,先教训她们一下,来日方长,你我再另约时地,柳某一定候教。”
这番话说得极是得体,头头顾到。表面上,十分尊重左龙,骨子里,存了不屑与他过手的念头。
左龙是一方霸主,柳剑雄话中之意,那有听不出来的,但苦于自己不便反驳,憋着一肚气,怒冲冲的顺着柳剑雄的口气道:“怎么教训这两个丫头?”
柳剑雄不愧是一代大侠,闻言淡然一笑,先向两女示意,禁止她们出声,方拱拱手,道:“酒楼之上,惊世骇俗,自是大不便,友朋友可愿到城外僻静点的地方走走……”
左龙粗声笑道。“悉听柳大侠之便。”
柳剑雄朗声道:“好!”跟着一挽方燕华,向方韵华丢了个眼色,转身道:“西门外骡子岗专侯左朋友的大驾。”
“噔!噔!噔!”三人鱼贯走下洒楼,头也未回。
雨过天青,眼看一场暴风雨,突然烟消云散,帐房先生本是缩在柜台内瑟缩发抖,此刻伸出个头来,大声念道:“南无阿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左龙满肚子气没处出,横目望了他一眼,帐房吓得发抖,一缩头又躲在柜台后面。
左龙本是手按桌面,此刻一抬手,将桌子一掀,“哗哗”一声,盘碗粉碎,怒目环顾了一眼,大踏步走下楼去。
骡子岗是片黄土荒丘,孤零零地长了两棵枯秃的老槐,柳剑雄与方氏姊妹昂立岗顶,向鲁山城中望去。
没有多久,官道上卷起股尘头。一人伏鞍纵骑飞驰而来。单看那阵尘头,隆隆飞卷,就可看出那人是个矫健的能手。
方燕华一扯柳剑雄的长袖,仰脸部道:“伯伯,我看不清,来人是不是那个臭左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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