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透,登时心中暗自念道:“只有出关,准可追上父亲与两位拜见。
念定身随,当天就打点离京,取道通州出关。
自一上道,脚不停歇,尽择僻静小道奔驰,晚间偶尔在晚餐之后落店打尖,调息之后,稍作歇息,就又上道急奔。
他轻功盖世,宇内无双,这一展尽脚程,宛如御电飞星,瞬目千里,连行了五日,他不但已出了关,且已来到磐石。
他五日的行程,一般武林中人十日行程还多上不知多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赶过了前面两起人。
或许是他攒程疾赶的路线不同,还是因连夜赶路,自一上道,只第二日在山海关发现过大哥所留的表记一次,尔后再未看见过那三只小鹤的标记。
果如所料,这两起人真的全出了关,亦全是取道牡丹江古家堡。
柳彤与妙清等不但追查柳剑雄的下落,并还要追回师门失宝。狂道与玉凤则不同了,自一人京,就听武林传言三弟为长白高手围攻负伤之事,也听到了柳彤出关的消息,是以二人紧蹑着几人之后疾追,两人心思一致,可不管武当派失去的至宝,一心只想查出三弟的下落,如果万一不幸,柳剑雄遭了毒手,两人就要血洗古家堡,殉情尽义,实践当年黄鹤楼结义之诺言。
玉凤离开洛阳之后,第二天就被狂道朱纯飞追上,双双西上,到了天山,找到天山神君戚玄龄的别府,恰好陆筠芳亦在,母女见面之下,齐皆大喜,但天山神君天性冷傲,嵩山一战,他将狂道及柳剑雄恨入骨髓,乍见狂道,立时心病大作,将狂道逐下天山。
世上没有不是的媒人,朱纯飞本狂,这一碰上个冷傲成僻的戚玄龄,真叫够绝,玉凤可就作了难。
各走极端,玉凤一气之下,立时下山追蹑大哥,双双离开天山东下。
两人甫一下山,又被陆筠芳追及,说好说歹,总算将两人劝到华山陆筠芳居处。然后陆筠芳又折返天山,向戚玄龄苦求了一阵,最后幸获首肯,勉强是完了这件事,这一往返费时,狂道一默计,离中秋已不远了,登时双又自华山取道洛阳白马寺,仍是晚了十来天,柳彤已早在几天离去。
两人又兼程北上,赶到京师,才算探出妙清的一点踪迹来,但又传来三弟的恶耗。
玉凤为之心碎,哭得死去活来,在京畿找了几天,方咬了咬牙,出关为三弟报仇。
柳剑雄,日夜兼程的追了几天,不但迫不到两位拜见,便是连父亲及师伯的影子也见不到,急得心如火焚,他生怕父亲遇险,不由得更将脚程紧了紧,又是两天,他已来到古家堡。
古家堡确是关外武林中的发号施令台,威势不凡,本来古承修调集了不少高手拦截柳氏父子,只因柳剑雄日夜兼程,每到一处,并未停歇,只稍作打尖歇足,就已越站而过。
相反的,柳彤与妙清,倒是自一出关,沿途之中,不知受到多少长白高手腰击,是以长白派全把注意力移到柳彤身上去了。根本就未想柳剑雄能活,能不声不响的摸到长白派的重地之内来。
事实是极好的证明,柳剑雄突然如飞将军一样,自天而降,这日午后,他登山越岭,翻上古家堡几立的奇峰上。
他不愧是出身名门正派,且身为一代大侠、行事光明磊落,跃上奇峰之后,昂然阔步,向堡门走去,距堡门六七丈外,向碉楼的人微拱了下手,说道:“在下是荆寒柳剑雄,前来贵堡拜谒掌门人,劳驾通禀一声。”
“柳剑雄”三字一入耳,碉楼上早先虎瞪着他的六七个凶横大汉,齐惊慌失措的啊了一声,讷讷半晌,不知所知。
顿得微顷,碉楼上始敲起一阵悠扬急聚的钟声,钟声一起,闪出一个红面大汉,向碉楼一立,昂然的双拳一抱,答说道:“请柳大侠稍待,弊堡主立时出迎。”
柳剑雄淡笑了一下,未说什么,抬眼将城堡形势略一打量。
不久之间,庄门“咿呀”一声打将开来,首先出来的,是八名青巾包头的抱刀壮汉,八人甫一步出堡门,连正眼都不向柳剑雄看上半眼,只管向两侧一分,分立堡门之外,气势非常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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