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未了,只闻一声闷哼,一条身影从厅外疾射而入,轰的一声,摔落在地,不见动弹。
那人黑衣蒙面劲装,通臂猿倪凤子迅疾抓下那入面幕,发现那人面色灰黑,业已气绝身亡。
倪凤子搜觅死者全身上下,竟然不会有丝痕可疑之物可-分辨身份……
擒龙手陆慧乾察觉那人被掷人坠地之际,程乃恭身躯微震,神色微现骇异,不禁心内疑云横生。
整个大厅内只有紫面韦护东方旭最清楚,在灯火未一熄一明之际,紧靠着身旁而坐的简松逸突身影杳失无踪,黑衣蒙面人尸体抛入后,稍一分神间,简松逸仍端坐原椅上,心中自是了然,暗道:“看来简松逸武功已臻化境,自来名师出高徒,但玉鼎居士是何来历并无所闻,自己真要背人向徐三泰问上一问。”
只听徐三泰诧道:“老朽寒舍虽比不上龙潭虎穴,却也戒备森严,怎么此人竟如入无入之境,难道老朽所布暗桩均遭了毒手么?”不由机伶伶打一寒颤,纵身一跃掠出大厅而去。
辣手罗刹展飞虹接踵掠出。
大厅四周庭园中徐三泰布署了廿四道暗椿,查明约有半数被点了睡穴,其余暗椿则蒙若无觉,那黑衣蒙面人才能进入无阻。
那么,黑衣蒙面人又为何人所杀掷人?其人必为同道,知事态相当棘手,徐三泰心中如有一块大石缓缓下沉。
展飞虹低声道:“徐伯父不必忧惧,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凡事尽其在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徐三泰似若有所思,听而无闻。
展飞虹忽道:“伯父与那位简少侠是如何相识的?”
徐三泰愕然望着展飞虹诧道:“你是怀疑简少侠来路不明?”
展飞虹不由玉靥徘红,嗔道:“伯父猜到那里去了嘛?”
徐三泰心里恍然明白,暗道:“你这小妮子眼高于顶,也动了春心?”呵呵一笑,道:“老朽与其授业恩师交情深厚,还有救命宏恩,单是这点贤侄女总该明白了罢!”
展飞虹还要再问玉鼎居士来历,徐三泰已向大厅快步走去,只得把方欲吐出之言又咽了下去。
徐三泰一步跨入大厅,程乃恭立即迎着,苦笑道:“为了敝局之事连累徐爷牵入是非漩涡中,程某殊感内疚……”
金狮镖局总镖头追魂刀李震涛宏声大笑道:“程兄,不说你与徐爷交情并非泛泛,就凭江湖道义也不容坐视,理应拔刀相助,说此未免太见外了。”
徐三泰亦道:“老朽是否见危袖手之辈么?”
程乃恭一揖到地,道:“徐爷义薄云天,程某肝脑涂地也难以为报,眼前程某必须赶回镖局,听听有无消息。”
徐三泰忙道:“应该如此,老朽也不强留了。”
程乃恭环抱一揖,转身快步走出厅外而去。
紫面韦护东方旭道:“事不在急,小弟与陆兄及简少侠三人欲外出一探长江镖局失踪之事,或可查出一丝端倪。”曰毕迳与擒龙手陆慧乾简松逸鱼贯走出大厅……
赣江、江西辽-,渔火点点,远眺对江牛行笼罩在一片沉黑中。
牛行乃牛贩集中买卖处,不过百数十户人家。一到清晨,热闹一如市集,熙攘不绝,过了晌午才冷落寂寥。
长江镖局在牛行备有一条大街街尾,广坪马-,屋宇连绵,不下百数十间,气派宏伟。
月黑无光,三条形如淡烟般人影,掠向长江镖局而去,尚离百余丈外,黑沉沉的屋角矮檐下忽撞出十数人阻住三条黑影去路,为首者手掌一摆道:“三位请走回头路如何?在下知道三位朋友有两位是震赫江湖,威震武林的东方老师及陆老师,我们不想为难三位,只请原身返回府城!”
三人正是紫面韦护东方旭,擒龙手陆慧乾、简松逸。
擒龙手陆慧乾冷笑道:“朋友,这是阳关大道,为何阻住陆某三人去路,朋友来历可否见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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