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魅只觉一股强猛无形潜劲逼来,不由心神一震,双方势力猛急,眼见非要撞上不可,那知那黑影倏一仰腰,冲空如电而去。
这真是一瞬眼功夫,双魅猛感面颊一凉,才知面具头套已无,戈戎不禁失色惊道:“无影神刀!”
夜空远处传来长声朗笑道:“两位还真有眼力,能叫出无影神刀之名,我因彼此无怨无仇,故而刀下留情,看来两位又要头套换新了。”言毕又是一声长笑,随风远曳渐杳。
戈盾苦笑一声道:“无影神刀久已无闻,却不料又重见江湖了,唉,你我前路荆棘,险危重重。”
“一点也不。”不远处又忽传来苍迈语声道:“谁叫你们不听他的良言规劝咧,妄狂自大,咎由自取,活该!”
戈戎不禁一怔,道:“大概尊驾也是与无影神刀一样,存心与老朽兄弟为敌?”
“两位错了,这条路上今晚却是顶热闹的,无影神刀等人,老朽也是等人,但等的并不是你们两位!”
“等谁?”
“可多着咧!十八路好汉都要经过此处,其中知名的是斧魔灵唇、天罗洞主卜熊是头一路,相继追踪的不绝如缕,还有天鹰帮高手,也许还有桂中秋,但不知桂中秋形貌,甚且觊面不相识咧!”
双魅互望了一眼,目露惊诧之色。
戈戎诧道:“为什么?”
“两位是明知故问,灵霄已探知吴越行踪,所以追赶下去,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都要在灵霄身上找出吴越,追踪之人,多怀鬼胎,老朽也不例外,亦安着鬼胎,两位如想得知司徒白下落,应全力卫护灵霄不受伤害!”
“尊驾是说灵霄有性命之危么?”
“人心难测,至少吴越是天鹰帮中首座护法,天鹰帮高手岂肯袖手,而桂中秋咧,这话就更难说了。”
戈戎道:“尊驾不妨请说得更明白一点?”
却久久并无回声。
戈戎摇首叹气道:“难道我们已老迈不成,无法再在武林中决一雄长?”
戈盾道:“老大,我们究竟是否名列武林中顶尖高手?”
“不是?”
“什么!不是?”戈盾讶异道:“老大,昔年我们不过曾在佛陀秃驴先声夺人气势下败过一次,败得不心服口服,就这么一次,难道……”
“不,我们败了四次!”
“老大,你说得清楚,那有四次?”
“哼!”戈戎冷笑道:“第二次为司徒白抓下蒙面头巾,再又以二打一,司徒白虽跌下万丈绝壑之下,那也是失足而已,我俩亦被司徒白震伤内腑。”
“那么第四次咧?”
“无影神刀!”
戈盾显然须臾才启齿道:“然则我们就此罢了不成?”
“绝不!”
“好,我们也择一僻处守候灵霄到来!”
口口口
月明在天,星斗闪烁。
三更天刚过,殷家汇梨树巷那所鬼宅外静悄悄地一无人迹,但宅内大厅却是灯火如昼,桂中秋独自站在一张山水巨幅之前似有所待。
厅外密密麻麻肃立着一群玄衣劲装汉子,各牵着一匹骏马,屏息无声,敢情桂中秋即将离开。
忽从厅外匆匆走入王姓总管,道:“启禀老爷子,尤三郎已有口讯到来,灵霄业已动身,不少武林人物在后纷纷追踪。”
“是向九华而去么?”
“不是,是望安庆省城方向,尤三郎说灵霄已知吴越行踪防他兔脱,急欲生擒活捉后再带同赶往九华。”
“这是尤三郎亲口说的么?他此刻人咧?”
“典化一人独自尾随灵霄之后,防有失闪,孤掌难鸣,所以尤三郎又赶向前途。”接着又将尤三郎所说途径详细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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