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用既饱,徐三泰立起,道:“倘陆贤弟猜测不错,凶邪来犯必在三更后,诸位且请暂歇息片刻,老朽尚须吩咐家下人等藏身不出,以免波及!”抱拳辞席向厅后内厢走去。
简松逸亦离席相随,进入内厢,低声道:“徐伯父,小侄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三泰阅言大感惊愕道:“老弟,为何这般称呼?有话只管说出,老朽决不为忤。”
“小侄疑心他们中有与官府中鹰犬互通声息之人。”
徐三泰不禁面色大变,说道:“老弟是否察觉有异,他们均与老朽肝胆相照,交情深厚,似无与官府鹰犬互通声息之人。”
简松逸道:“小侄虽有心疑,却不敢妄断诬指,譬如长江镖局副总镖头程乃恭实难料到他竟是为虎作伥之辈!”
徐三泰目露骇异之色道:“老弟,你也瞧出了么?唉,此事委实云谵波谲,也许程乃恭难言之隐,所以非至水落石出,无法妄下定论。”
简松逸沉吟须臾,方道:“小侄须往抚署一探,务请守秘,小侄去去就来。”话落人去疾杳。
惊涛拍岸,溅珠喷玉,一处江岸乱石嶙峋,静悄悄地一无人迹。
一-新月悬空,散出迷蒙光辉,江上渔火点点,夜景凄迷如梦。
蓦见三条黑影疾掠如飞奔向江岸而来,停身在一块亘石之上,隐约可见那三人肩带兵刃,身着劲装捷服。
只听一人道:“怎么未见二哥,他早该来了!”
忽地乱石丛中腾起一声长笑,六七条身影一鹤冲天拔起落下,将三人围住。
来人正是官府鹰犬日月双环易焕堂及吕霸胡通黎丽珠胡严珠,尚存一双面目阴森老者共是七人。
易焕堂桀桀怪笑道:“郭启伦,你那老二恐永无与你们见面之日了,乖乖地束手就缚,归顺老夫,包你们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郭启伦一行共四人,乃前明义侠,一闻易焕堂之言知其义共生死的二弟业已被害,郭启伦虎目中不由涌流泪珠,厉喝道:“逆贼,你也是汉人,为何助纣为虐……”
骂声未了,易焕堂大-道:“住口,速速拿下!”
吕霸胡通及一双面目阴森老者立时扬刃扑向郭启伦三人,展开一-生死凶搏。
郭启伦三人武功不弱,剑招凌厉,一盏茶时分过去,吕霸四人已落下风。
忽闻惨叫腾起,一双面目阴森老者已在剑下殡命倒卧在血泊中。
接着剑芒疾闪,胡通一颗六阳魅首离肩冲起堕向远处。
郭启伦三人俱已带伤,身上呈现多处血口。
胡姥姥目睹侄儿惨死剑下,厉-一声,铜棍一式横扫千军猛挥而出。
黎丽珠咯咯一声娇笑,人随剑出,剑幻六出飞花,寒芒点点洒空袭去。
易焕堂正欲撤出肩後日月双环欲亲自出手将郭启伦生擒活捉,忽闻身後随风传来苍老语声道:“易大久!”
语声入耳易焕堂就知是什么人了,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旋身转面,只见十数丈外沙丘上并肩立着文士超及瞿大刚两人,忙飞跃而去落下抱拳躬身道:“文老,瞿兄,为何知在下在此?”
文士超淡淡一笑道:“老朽方才从吴城折回前往抚署探望抚军,问及易大人,蔡抚军见告详知,易大人又做错了,大内已设下奇计,请江湖上风波迭起,自相残杀,可收兵不血刃之功,须知长线钩大鱼,严禁官府参与其事,郭启伦不过是小卒而已纵然擒住也难从其口中问出什么,万一弄巧成拙,易大人你吃罪得起么?”
易焕堂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嘬嘴打出一声尖锐唿哨。
胡姥姥黎丽珠吕霸三人闻听哨音,猛地腾起掠回。
郭启伦三人已然受创沉重,危在顷刻,见胡姥姥三人撤走,郭启伦忙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三人疾逃离去。
胡姥姥正欲张口,易焕堂沉喝道:“你们先回去,我等已中了诱敌之计,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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