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凤叟冷笑道:“贤弟知道么?大内接获密报,谓程乃恭与劫镖主凶勾结,以偷天换日手法盗出真物,如真如此,贤弟,你我虽坏事做绝,与程乃恭吃里扒外,卖主求荣一比,无异霄壤之别!”
程乃恭一颗心几乎跳出腔外,也不再窃听,忙掠身返回住处。
白无明已然回来,与同道计议商谈,一见程乃恭,起立行礼,道:“程副镖头回来了,白某适才听闻一件有关副总镖头不好的消息!”
程乃恭咚的心神一跳,故作诧容道:“什么不好的消息?”
白无明向一手下吩咐道:“把苗五弟请来!”
那人领命奔出,须臾领着一瘦小精悍短装中年汉子,满面风尘之色走入。
白无明道:“程副总镖头,白某来为你引见,这位是苗化天五弟,奉白某密令去赣调遣人手,他方才刚刚覆命,离开南昌府时亲眼目睹副总镖头家小老幼押往抚署大牢,听说三两日内尚须押往京城,并采问不出究竟!”
程乃恭大惊失色,证实了余凤叟、鄂图海两人相互谈言,忙道:“苗老师是何时离开南昌府的?”
苗化天道:“在下是昨晨飞骑赶至,有两天一夜时候了。”
程乃恭神色惨急道:“如此程某不能留此相助,即刻动身赶回南昌府了。”
白无明道:“此是当然之理,恕白某任务在身,不能为程副总镖头分忧解劳,请予见谅!”
程乃恭谦让了两句,转身召集同道及镖局手下登骑离去。
白无明自然率众恭送如仪,顿时消释一件顾忌。
但尚有两件顾忌忧心之事仍萦惑脑际。
一是冷魂谷左右追魂梅百寿、梅百龄弟兄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自己也随时随地都有性命之危。
再是阎玉下落尚未查出,自己家小身陷阎玉之手,不知生死吉凶。
不禁长叹一声,双眉紧皱。
紫带护卫丁大胜道:“这两日属下发现首领心神恍惚,忧徨失措模样,但不知首领为了何事?”
白无明当然不愿明告,只道:“我等现急于查明阎玉下落,须知阎玉也在暗中无时不想要算计我等,如不先发制人,恐未必能操胜算,故此忧心如焚。”说时又传令手下再分头搜觅阎玉踪迹,仅留下十数亲信高手严密防范,自己同房稍作休息。
片刻,一双魅飘人影,面覆黑巾,一袭白袍随风摇曳,背上各佩着一柄断魂钩,飘然进入堂屋内。
其右一人沉声道:“白无明咧?”
语声冷森如冰,令人不寒而傈。
后厢掠出丁大胜,见得两样面人不禁一怔,诧道:“两位是何来历?为何不经通报擅自闯入?”
左侧一长须及腹蒙面人阴恻恻笑道:“外面不着见得有人,所以通行无阻,老夫奉了相爷之命求见白无明。”
丁大胜闻言面色一变,目光向蒙面老者两人打量了一阵,诧道:“在下久居相府,从未得见两位……”
“住口,”左侧蒙面人大喝道:“相爷派下之人均是来自相府的么?”
丁大胜不禁语塞,暗道:“不错,相爷一向行事莫测高深,奉命办事之人并不一定非相府之内不可,”遂抱拳躬身道:“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那左侧蒙面人取出一方银牌,交与丁大胜,道:“白无明一见此牌便知老朽两人来历!”
丁大胜接过,却不识此牌,只得笑道:“两位请稍候,容在下禀报首领!”急急转望内厢而去,见着白无明禀明两蒙面人奉相爷之命求见。
白无明一听面色大变,忙问二人穿着形貌。
丁大胜便将两人形像说出,并交出银牌。
白无明一闻听每人身后均披有一柄断魂钩时,便知是冷魂谷左右追魂梅百寿、梅百龄无疑。心神大凛,端详了银牌一眼,识得自己也用过一次,非重大之事明珠不用此牌,暗中生了一个计策,道:“两人来历可疑,你可去外面一探,为何他们两人会如入无人之境进来。”嘱咐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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