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人业已惊觉,抬面望去,只见少年儒生在注视着自己,不禁双眼一翻,冷笑道:“阁下瞧什么?”
少年儒人微笑道:“在下瞧尊驾竟然能逃出多人合攻之下,武功谅必精湛高绝。”
蓝衫人神色一变,霍地立起,沉声道:“阁下如何这般清楚!”
“尊驾蓝衫上不是摆明了么?”
蓝衫人厉声道:“阁下年岁轻轻,如何这般喜爱多管闲事,要知祸从口出,自招杀身奇祸!”
少年儒生朗朗一笑道:“在下并非喜爱多管闲事,而是想提醒尊驾一句!”
“提醒什么?”
“尊驾能逃出多人合攻之下,无非仗着玄罡护体并多了一件金丝马甲而已,不过剑刺部位如能刺向脐下三寸,尊驾非丧命不可!”
蓝衫人不禁大惊失色,大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脐下三寸部位,是他致命要害。
少年儒生微微一笑道:“尊驾年逾六旬,竟然有这么大的火气,有悖练武之道,在下如不知道还能告诉尊驾么?”
蓝衫人猛然心神一颤,感觉自身有奇祸发生,如不除去眼前儒生,後患无穷。
少年儒生冷冷笑道:“尊驾莫非萌生杀机,不除在下後患无穷,其实尊驾早就该死了,怎可妄念杀害在下。”
“老夫怎么早就该死?”蓝衫人厉声-道:“你若不话说个清楚,莫怨老夫辣手无情了。”他心内震凛对方如何看透自己心意。
少年儒生道:“在下如推测不错,联臂合攻尊驾的人都是武功已臻上乘高手,兵刃出手迅快如电,威猛无俦,照理尊驾早该乱刀分尸,难道在下说错了么?”少年儒生伸手一指蓝衫人脐下部位,接道:“尊驾不信何妨一试,在下一剑即可刺透尊驽脐下要害重穴。”
蓝衫人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说得一点不差,不过就恐你一剑便可取老夫性命,老夫怎么见信!”
蓦然,寒芒一点飞抵在蓝衫人脐下三寸。
蓝衫人竟然不曾发现对方如何出剑的,可见出剑之快,不禁色如死灰,瞧见少年儒生那柄兵刃却是毕生难遇的春秋神物“太阿”宝剑,更是心神大震,黯然一笑道:“老朽与阁下夙味平生,无-无仇,为何欲制老朽於死?”
少年微笑道:“尊驾错了,在下如要取尊驾性命,那还等得现在?”说着剑尖一颤。
蓝衫人脸色惨变,张目叫道:“你怎么刺破了老朽气穴,这比杀了老夫还要难受,你这是究竟为了什么?倘不说个清楚明白,老朽当死不瞑目。”
少年儒生缓缓松剑回鞘,道:“尊驾如要明白究竟,在下带着尊驾面见一人便可明白,再说在下若不刺破气穴,尊驾还要继续害人,武林苍生何辜?尊驾必须见谅!”说着猿臂一伸,蓝衫人因刺破了气穴,武功全废,无反抗之能,为少年儒生挟在胁下投入密林中。
蓝衫人只觉生不如死,闭上双目,但眼缝内不时淌下两滴泪珠。
少年儒生正是简松逸,腾挪如飞,挟着蓝衫人进入一座隐秘洞穴内。
洞内仅有两间不算大的石室,壁挣一支燃着松油火把,映得石室昏黄暗晦。
壁角躺卧着一位皓首银须老叟,一见简松逸挟着蓝衫人进来,不禁翻身坐起,张大着双眼似不胜惊愕。
简松逸放下蓝衫人,道:“尊驾不想见见老友叙谈衷曲么?”
皓首银发老叟乾咳了一声道:“侯老弟!”
蓝衫人不禁一怔,睁开双眼,目睹老叟,面色大变,诧道:“危老,你怎么也被擒了?”
简松逸笑道:“两位最好吐出心中隐秘,在下深知两位身後主使人必受清廷大内鹰犬驱使,但各负任务,彼此之间又毫无所知,并不相关!”
蓝衫人道:“阁下既然知道彼此之间毫无所知,我等仅奉命行事,甚之主使人均不知是谁,只闻其声不识其人,有何隐秘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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