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长春忙道:“不敢,大人有何吩咐?”
易焕堂正色道:“令郎端木雷既遭不幸,易某也不为己甚,危肃老鬼终必落网伏法,但黎丽珠一天不回,这笔账永远落在你父子三人头上,易某可以法外施仁,但贵父子愿否立下切结?”说时双目炯炯若电注视端木父子三人脸上。
端木父子三人明知易焕堂此举必然是一圈套,但无法拒绝,错在自己,怨得了谁。
端木长春忙道:“易大人法外施恩,草民父子焉敢不遵。”
易焕堂颔首道:“易某话可要说在前面,除非黎丽珠自己脱险返回,限期壹月,否则,端木杰性命不保,老爷子还要惹上灭门抄家重罪咧!”说着哈哈大笑又道:“你们快随易某去县衙立下切结吧!”
端木长春唯唯称是。
口口口
五月十五晚,月涌银空,三更巳逾,含鄱口後山静荡荡地并无动静,只有程乃恭只身屹立,衣袂飘飞。
程乃恭暗暗叹息道:“这岂非怪事,江湖各门各派无不涌集匡庐而至,怎么一夕之间竟又风吹云散,纷纷赋归,其中原因始终无法明白,他们都说同一句话,恐误了颜总镖头性命是以不宜涉身其中,难道徐三泰等也临时改变主意,置身室外?”
又等了半个时辰,那里有半个复仇者人影。
银样月华映在程乃恭脸上,苍白无神,喃喃自语道:“一番苦心图谋,看来尽付流水。”油然泛起一股得不偿失之感。
蓦闻传来徐三泰哈哈大笑道:“程兄,回去吧,没有什么复仇者,这是一桩巧妙的诡计,意在整个江湖骚动,我等徒劳跋涉了。”
程乃恭默默无言良久,才高声道:“徐老,程某遵命!”
附近林木中人影纷纷掠出……
口口口
江湖,难得有一段平静的日子,表面上平静无波,其实暗涛汹涌。
长江镖局失镖,就此告一个段落么?不,绝不,官府、文内、武林各门各派无不在暗中侦查颜中铮的下落。
铁瞻孟尝徐三泰自含鄱口回来差不多半月了,足不出户,与友朋饮酒谈笑,绝口不提长江镖
局之事。
但,长江镖局副总镖头程乃恭却风尘仆仆奔波江湖,亟亟於查出失镖下落,他无须再相求徐三泰伸手劝义,因为他自己也找不到一丝线索。
三月期限,不算短,也不算长,弹指之间,已过去一月了。
其实铁胆孟尝徐三泰也帮不上忙,因群雄陆续辞离散去,先是辣手罗刹展飞虹与擒龙手陆慧乾陆慧娥辞别,结伴同行。
展飞虹不知何处得来稍息,其师一真师太染病沉重,故心急如焚赶往华山琼花崖探望其师。
一真师太是否染疾只有陆慧娥心中明白,陆家须路行华山,故结伴同行。
其後又是紫面韦护东方旭、通臂猿倪凤子两人告辞。
再又是小达摩江上云,徐府中仅一字慧剑丁源留下。
小达摩江上云才出得徐府转过巷角,忽闻传来语声道:“江大侠请留步!”
抬头一瞧,见是简松逸,不禁心头大喜,疾迎上前,拉着简松逸道:“少侠,半个月了,你迄未见影踪,大夥儿都想煞少侠念念不忘。”
简松逸微笑道:“在下性善寻幽揽胜,十数天来足迹踏遍匡庐,江大侠如今意欲何往?”
江上云道:“老朽飘萍寄迹,处处为家,有什么定处,少侠可是去拜往徐老麽?展女侠因其师病重,已赶往华山琼花崖去了,陆大侠兄妹结伴同行。”
简松逸愕然诧道:“展女侠与陆大侠兄妹竟离去了么?”
江上云望着简松逸正色道:“老朽有句不当之言,倘少侠不以为忤老朽方敢启齿。”
“江大侠武林前辈,在下不过後辈未学,理当听从教诲,有话只管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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