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忖念一定,猛攻三招,逼使老者退开一步,陡地趁隙潜龙升天拔起,疾如车轮般翻出七八丈外落下。
哪知身方落地,四周突嗤的一声冒出黄烟,迅即蔓延开来,韩仲屏不禁心中大惊,知是苗疆毒烟,屏住呼吸,迅又一鹤冲天拔起。
黄烟中立时窜起四条身影,高喝了声:“打!”
老者亦掠空如电追至,大笑如雷道:“尊驾逃得了么?”
韩仲屏亦不知四条身影打出什么暗器,真气护身,沉椿落地,又与老者作殊死拚搏。
双方均存有投鼠忌器心理,不敢施展杀手,韩仲屏防杀伤对方结怨太深,自己亦必力竭成擒,而老者奉命不可伤韩害韩仲屏,而且目前亦不知对方就是韩仲屏,节外生枝,恐陷自身於不利危境。
他们都是同样心理,韩仲屏急于在午刻之前逃出重围,而对方亦存心羁困至午刻以后。
激搏百数十招后,老者突仰腰回窜入长草丛中不见。
韩仲屏不禁一呆,恍然悟出对方用意,想困留自己至午刻以后,不禁暗暗冷笑一声,突振臂掠空飞起。哪知身才拔起两三丈高下,忽闻头顶浓翳密叶中传来数声“打”,暗器急如雨点般从空撒落,不禁心神一凛,急又沉身落地,双掌挥飞将暗器震落了开去。
定睛一瞧,那些暗器只是松实苦练而已。
韩仲屏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知这次打来的暗器不过是松子树实,下次说不定就是歹毒暗器,一刹那间竟然愕住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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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泊着一条乌蓬小舟,似是无人般静悄悄随着拍岸惊涛起伏不定。
日正当中,阳光映在蓬顶泛射乌油油地光。
此处离码头甚远,云林翠竹,远山拥黛,江流浩荡,帆影片片,美景如画。
蓦地——
舱中起了苍老吟声:“何时黄鹤归来?且共把金樽,看洲渚千年芳草。”
江岸翩落惊鸿般掠现面覆薄纱娇俏动人的苹儿,接音吟道:“此日白云尚在,问谁吹玉笛,落江城五月梅花。”
舱中突掠出黑袍老叟,飞腾登岸,半空中大笑道:“姑娘真是信人!”
足甫踏实,紧接着又道:“姑娘查出了他们两人下落没有?”
“查出了!”
黑袍老叟闻言不禁一怔,这:“姑娘真是神通广大,谅庵主昔年亦是非常人物!”
苹儿道:“老英雄请莫问来历究竟,有心无心端在一念方寸之间,但愿老英雄能予守秘,说不定你我双方日后殊途同归!”
黑袍老叟闻言愕然须臾,颔首道:“不言而知姑娘也是有心人,老朽誓守承诺不移。”
苹儿道:“既然如此,老英雄请随我一行!”
黑袍老叟道:“姑娘请。”
两人一先一后择田野僻径如同常人步法飘然行去,看似缓慢,其实甚速。
途中,苹儿为打破沉寂,娇笑道:“韩仲屏与于冰在夏口兔脱,和其羽党藏身距此十数里外山谷中,那于冰匪号阴司秀才,满腹坏水,狡智如狐,却老谋深算,打定主意在山谷中僻居十天半月,以移花接木之计诱使老英雄远离夏口,怎奈韩仲屏年少气盛,竟沉不住气,说什么也不听,孤身一人闯迹,也许此刻已陷入重围中!”
“什么!难道另有人拦截他?”
苹儿笑道:“陷身老英雄属下重围,只是贵属还不知他就是韩仲屏而已。”
老叟急道:“你我快走!”
“不急!”苹儿轻摇臻首答道:“莫说韩仲屏跑不出贵属门下重重罗网之下,既使万一闯出,敝属弟子也不能失信於老英雄,不过……”
老叟道:“不过什么?”
苹儿停下脚步,略一沉吟道:“家师虽绝意江湖,但有远房亲戚子弟涉及一宗武林绝案,似亦与梁丘皇有关,经苦苦哀求家师相助,家师虽不愿再过问武林是非,但不禁门下弟子助他完成心愿,家师认为留下韩仲屏于冰活命比死去更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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