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冰便把相见情形及心中所疑详细叙出,接道:“老朽尚未取出六合门信物及梁丘皇手缄,但约在后天午夜时分在峻极峰晤面。”
叶一苇默然须臾,叹息一声道:“倘在下料得不错,这位少林耆宿,武林前辈确非常人,用心良苦,负重忍辱,非你我可以企及。”
这话不但使于冰一呆,连奇行大师也为之一怔,暗道:“此子真个能猜测老衲的用心么?”
只听于冰道:“老朽愚昧,少侠请道其详?”
叶一苇微笑道:“仅就奇行上人答解菩提无相中便可察知,曰‘视一切有相,皆是虚妄,则得失不足以动其心,困苦不足馁其志,危难不足以折其气,自然大雄无畏……’这几句话内已知这少林老前辈佛理精深,卓越不群,具有大智慧,为何甘心受梁丘皇驱策,为免少林沦於魔劫,不惜自身甘受苦难,也许他受了梁丘皇禁制,备受煎熬,无日不在寻求解法!”
奇行大师暗暗一惊道:“果为此子料中!”
于冰道:“倘真如此,少林必还有五行院奸细卧底在内,且每日定时观察奇行大师举止!”
叶一苇忽面色微变,以目示意于冰噤声,转身缓步穿林走出十数丈外,目光凝向一束竹丛沉声道:“尊驾可以现身了!”
只听一声宏亮的佛号声中,竹丛之后忽闪出一手持禅杖肥头大耳中年僧人,躬身单掌行礼道:“贫僧并非有意窥视窃听,只因职司巡山,偶经此处发现两位施主在林内叙话,正待离去,却为施主察觉,施主蕴藏不露,好高的武功!”
“不敢当此谬奖!”叶一苇抱拳含笑道:“禅师上下如何称呼?”
“贫僧永亮!”
叶一苇趁永亮张口说话时,右臂倏地疾伸,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出。
永亮惊觉有异时已是不及,右手腕脉为叶一苇五指扣了一个正着,只觉行血逆攻而上,遍体酥麻,手指一松,一把镔铁禅杖脱手坠地,不由面色惨变,道:“施主这是何意?”
叶一苇道:“你并非少林僧人!分明在追踪我等。”
永亮苦着一张脸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不信,尽可将贫僧带回寺内,一询便知真伪。”
这时于冰亦已走来,道:“少侠,这位禅师所言不假,请放了他吧!”
“放不得!”
永亮面色大变道:“贫僧又未冒犯施主,为何放不得!”
叶一苇指出如风点向永亮昏穴。
永亮应指倒地。
叶一苇道:“此僧必是梁丘皇派在少林卧底奸细,暗中监视奇行上人,奇行上人未必知情,放虎归山,祸害无穷!”
于冰略一沉吟道:“少侠言之有礼,但少林少了此人,梁丘皇必然警觉有异,非但於事无补,反弄巧成拙!”
叶一苇略一沉吟,颔首道:“在下已知于老师用心了,但此人却见过在下,若放他返回少林,他据实禀知梁丘皇,岂非一番图谋尽付流水了。”
于冰道:“不妨,请少侠隐在一旁,让老朽问话后再作处理为何?”
叶一苇点点头,飘然走开隐去。
于冰想了一想,忽朝永亮点了数处穴道,拍开昏穴。
永亮悠悠醒转,只觉全身绵软软地失去武功模样,不禁骇然变色,挣扎爬起,发现叶一苇不知何往,但见于冰面色冷肃监视着自己,道:“多谢施主解救!”
于冰取出一面色泽乌亮,两面镌有符篆的玉牌,道:“你认得此令,便知老朽来历?”
此乃世少罕得一见的墨玉,永亮当然识得此牌来历,不禁面色大变,道:“属下不知……”
于冰忙摆手道:“你知方才那位是谁么?他就是五行院杀手之首,韩仲屏叛门之事谅你总该略有耳闻吧?”
永亮答道:“属下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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