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问樵欲得询问去见何人,侯芳业已转身走去,只得暗暗惶恐追随侯芳之后,亦步亦趋。
皇宫大内辽阔,殿宇接榭间太监宫娥来往匆匆,杨问樵发现他们个个面无笑容,冷肃沉重,侯芳迈步如飞,所去的路径竟是冷宫。
杨问樵不禁心内发毛,似欲发问却不敢出声。
冷宫内一间密闭小室坐定两个劲装捷服中年江湖人物,愁眉苦脸相互谈话,见侯芳带着杨问樵进入,嘎然止口,立起称呼侯芳一声“侯大人!”
侯芳摇首一笑,道:“老朽恐救不了你们。”言毕转身退出,拉合铁门,接着起了落锁声。
杨问樵满头雾水,只觉并不认识这两人。
其中一身裁魁梧的浓须大汉注视杨问樵道:“杨大人虽不识我们,我们却识得杨大人。”
杨问樵不禁一怔,诧道:“两位是……”
“我等都是潞王千岁所遣,乔装番酋呼延罕派来的刺客。”
“两位为何落得这般模样?”
“杨大人有所不知,我等共是数十人,在镇北侯离京起程之际,逐个换装大内侍卫服饰潜入皇宫,奉命潜匿隐秘去处,必须守候镇北侯随身四异请离后,不得脱身,岂料我等藏身处却是通往宫外一条秘径……”
“秘径?”杨问樵失声诧道:“怎么杨某不知?”
另一人阴恻恻冷笑道:“杨大人如何知道,此乃镇北侯与皇上有事相商时出入之径,我等正要脱去大内侍卫现身行刺之际,不料却遇上真正大内侍卫领着丞相六部尚书一品大员入宫,力竭成擒……”
杨问樵至此才恍然大悟,为何自己统率羽林军把守九城,不准出入,怎么宰辅及文武一员大员竟能先他入宫之故,又忙问道:“两位未曾说出是潞王所遣么?”
“食人之禄,当忠人之事,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岂料竟被兵部尚书何礼认出我等乃潞王府中之人。”
“他如何认出?”
“杨大人记否去年仲春王妃寿诞之期,何大人奉了钦命出京督办军需,顺道选了一份寿礼恭贺千秋,潞王亲自延见,命我等收下寿礼,哪知这何礼竟有过目不忘之能,非但认出,连我等姓名均未曾遗忘。”
杨问樵不禁面如死灰道:“杨某难道也被他们识破了么?”
浓眉绕须汉子长叹一声道:“大人统率羽林军把守九城严禁出入,不言而知大人系奉了潞王之命,这叫做狡兔死,走狗烹,杀人灭口。”
杨问樵颤声问道:“如今大事已成,新王即将登基……”
汉子凄凉一笑道:“新王如不将我等赐死,镇北侯返京有何话语答对。”
杨问樵宛如雷轰电击,眼中金花乱涌,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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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王事败之日,五行院外亦风云日急,金塔寺天象活佛前些时数次驱门下攻入五行院,却屡战屡败,锻羽而退,非武功不如人,均罹不解奇毒惨死。
常鸿年那边亦是一般。
武林黑白两道,三山五岳耆宿高手云集,他们虽与天象活佛及常鸿年等不相为谋,却目的相同,但采取观望之策,不作无谓牺牲。
令人更惊异的是草莽江湖竟出奇的平静无波,不知有什么无形的巨大力量压制着,双燕堡长沙金府拥翠山庄、桂林澄波邓府虽奉梁丘皇之命侵袭各大门派,但只是骚扰性质,最近不是偃旗息鼓,便是销声匿迹。
搜魂阎罗匡散受尽了艰辛方始到达了五行院外一座红鹤岭上,途中屡屡遭受狙击,仗着一身惊人武功败退来敌。
红鹤岭若在仲秋时分,满山红枫如火,远远望去,酷肖展翅红鹤,如今秃干凋残,尽却在如银积雪覆盖之下,不胜凄凉。
匡散忽闻一声清朗笑声传来道:“阁下别来无恙?”
不言而知那是韩仲屏语声,循声望去,只见韩仲屏疾行似箭飞掠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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