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目叟,脸上冷笑,心底为之喷饭。
这时候,怪乞身后,一条娇小身形一闪。
接着,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音吃吃笑道:“化子伯伯,您上当啦,放他进来吧,他是胡子伯伯的徒弟呢!”
神机怪乞一怔。
“长老,承让了。”
司徒烈拱拱手,朗声一笑,闪步走进。
身后,怪乞喃喃骂道:“他妈妈的,天山老是教不出好人来,老要饭的吃他师父的亏,吃了半辈子,现在教出这个毛徒弟,乳臭未干,出世这么一点日子,老要饭的就栽了两次跟头,倒了两次霉,真他妈妈的……还是喝酒好。”
进了庙门,大殿前,依娘冷小秋冲他嫣然一笑,掉头就往后殿跑。司徒烈知道,她是为他带路,便即紧随于后。进入后殿,在昏暗的灯光下,哀娘
白夫人和游龙老人,相对盘膝而坐。这时,两位老人家,都正掉脸向外,朝他颔首微笑。
两位老人,故我依然。
白夫人,已恢复长安杏园中的装束,一身淡青衣裤,只多了一领黑衣披风。面容清丽和蔼,如光风霁月,慈祥鉴人。
他师父,游龙老人,现在是个须发如银,皱纹满脸,腰躬背偻,老态龙钟的老者。身穿齐膝皂袍,板带束腰,板带上悬着一只葫芦,一如他出天山的样子。
司徒烈趋步上前,双膝跪倒,先朝白夫人磕了头,然后掉身向游龙老人行了参谒之礼。
白夫人和悦地道:“孩子,你坐下来,我问你。”
司徒烈依言坐下。
“孩子。”白夫人说下去道:“你的一元剑法跟谁习得?”
司徒烈朝师父游龙老人望了一眼,正容答道:“报告夫人,传我剑法之人,现有极大隐衷在身,他曾吩咐过,除非家父再在武林出现,一时不便泄于第三者,不知夫人见谅否?”
白夫人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也就算了。”
游龙老人这时笑向白夫人道:“司徒望收有传人,连老夫、白夫人你都蒙在鼓中,你看这老儿多精明?”
白夫人笑道:“你们三奇,谁不工于心计?”
司徒烈不禁问道:“夫人,怪乞他老人家怎不到里面来坐?”
白夫人笑道:“如非这样,怎能称怪?”
司徒烈也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夫人笑道:“这座药王庙,本是他们丐帮帮众的聚舍之所,系你师父事先向该帮借用,今天,怪乞正好也到了这里,他以为我们有要事商量,说什么也不肯进来,自告奋勇去任巡行之责,盛情难却。我们知道他的怪脾气,也只好由他去了。”
依娘从旁扑哧一笑道:“想不到花子伯伯却上了烈哥哥……他,他一个大当。”
烈哥哥三个字,脱口而外,依娘的脸红了。
司徒烈听得心头一暖,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人喊他烈哥哥。
游龙老人,微微一笑。
白夫人朝她故意偏过脸去的女儿瞥了一眼,责备地道:“他是司徒伯伯的公子,赵伯伯的惟一传人,他不配做你哥哥么?好好地,喊对了,又喊什么他?他,他是谁?”
司徒烈听了,更是感激。
他怕依娘难堪,故作大方地笑着招呼道:“依妹,你来,有空我教你一元剑法好不好?”
依娘听了,果然大喜,她,连害羞都忘了,忙跑过来,指着司徒烈大声问道:
“喂,你说话算数么?”
白夫人忙叱道:“古人云:一字师,一艺师,烈哥哥答应传你一元剑法,这是你丫头的旷世奇遇。你不好好向烈哥哥道谢,却横眉竖眼这般问人家,丫头,这是我教给你的么?”
游龙老人,哈哈大笑。
依娘往外一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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