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七丑,黑水八怪,一帮在黑水上游,一帮在长白山中。两老隐居英雄岭,神仙三道士就在朝阳镇中的朝阳观中。长白独目叟,在伊通。至于那位鬼见愁,行踪无定,永远无法测知他的落脚地方,大家都只知道他在长白这一带。……咦,相公,你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局主,为了家父那批巨大的皮货,施力能不关心么?”
“噢噢,是的,是的。”双掌震两川笑道:“我忘了。”
司徒烈又道:“局主,你这一趟的包银还剩下多少?”
“五千。”
双掌震两川轻松地说着,一抹暖昧的冷笑,闪电般地掠过他的嘴角。司徒烈故意喃喃地道:那老家伙,也忒没良心,局主您吃尽了千辛万苦,还赔了两位师父的性命,结果却只得到这么一点点报酬……唉唉,为富不仁,此其谓欤。
“嘿嘿……唔,相公说哪儿话。……人无信而不立,既然有约在先,莫说还有五千银子好拿,就是五万包银不够赔,姓孙的,只要办得到,倾家荡产,又算得什么一回事?哈……哈哈。”
他的笑声倒蛮豪爽。
司徒烈故意赞道:“双掌震两川的侠号,果然名不虚传。”
双掌震两川越发得意地道:“一路粗安,威武镖局这块牌子没有砸碎,已然算是承天之佑,托地之福了。”
“局主,”司徒烈悄然问道:“这一趟长白之行,您可觉得某些地方有点不对?”
“什么?”双掌震两川讶道:“相公的意思……是否指这一路上丢失镖银而言?”
“正是这一点。”
“相公以为怎么样?”
“局主可曾想到这种事有点出乎一般情理之外?”
“是的……孙某人想过……但总是想它不透。”
“既非偷,又非盗。”
“是的。”
“既不是和吴大人为难,也不是跟您局主过不去。”
“是的。”
“最重要的,他从临汝跟到这儿洋金川,全程数千里,不即不离,若隐若现,论身手,高深莫测,论动机,神鬼难知。……局主,根据这几点看起来,您老有否想到另一件可怕的事?”
双掌震两川的脸色,有点不自在起来。
司徒烈又道:“上次局主说长白一带的黑道人物们,有两句总称,施力忘了,那该怎么个说法的?”
“两老一叟三神仙,七丑八怪鬼见愁。”
“噢,是的。……局主,您可认为我们已给这批人钉上了?”
“钉上了这趟镖?”
“不,它在局主您的责职之外。”
“相公难道是指那颗夜明珠?”
“正是!”司徒烈道:“施力相信,吴老头很有可能在抵达老家的当夜遭杀。”
双掌震两川,脸色遽然一变。但在他双眼数转之后,旋又自一片灰白的脸色中浮现起一丝浅浅的惊喜,他情不由已地点点头,自话般地念道:“那种稀世之珍,无价之宝,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过去……那些人……假如相公推断得不错,那是难免的……唉唉,……事不关己,叫我姓孙的除了同情之外,又怎么办?”
司徒烈在心底暗笑道:好一副慈悲心肠,看样子你姓孙的,成佛之期也不太远了。
第三天,到达朝阳镇。
一切交卸完毕,结清包银,打发了车马,双掌震两川领著神弹飞胡,飞镖步准等人,开了栈房,从事休息。
司徒烈向双掌震两川道:“局主,施力先去一趟伊通,会见家父,问他老人家皮货集中在什么地方?由哪儿起运?是不是要跟局主面商一下?决定了,施力再到这儿来,局主,您以为如何?”
“好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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