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呢?”
“我们先对对日期。”
“好你说吧,老阎,那是哪一夜?在什么地方?”
“不,还是你先告诉我这位少堡主他叫什么?噢,萧明,萧老弟,是的,老冷,先告诉老夫吧,这位萧老弟几时出过堡?几时回堡的!日子对,我说,日子不对,我就臭口免开,少丢一次人。”
玉面阎罗微微偏低的脸上,顿现一缕希望之色。
司徒烈又忖道:一点不错,还是我先前猜得对!
照笑无常最后这几句话看起来。以他与七星堡主之间的深厚渊源,他似乎并不可能为了两个朝秦暮楚,人尽可夫的女人而将玉面阎罗送上死路。
不是吗?上面几句话,尤其是最后两句,不明明在为玉面阎罗铺开了一条活路么?
这魔头的嗓音虽极难听,但词锋之滑突圆润,却着实令人叹服!
能放,能收!奇峰迭起,屈伸自如。语气中一下子风雨欲来,一下子却又风平浪静,听的人惊心动魄,他说起来却如戏水沙鸥,微沾即起,游翔灵活。
司徒烈最后忖道:笑无常的用意,我想我现在是完全明白了。
他,司徒烈以为,笑无常故意在语气上险中弄险,尽量刺激玉面阎罗的精神,好令玉面阎罗死去活来地大大的惊吓一番,寓报复于教训,既平了胸口一口绿巾恶气,又尽了前辈长者的宽仁之风,兼收并得!
七星厅此刻静得落针可闻。
七星堡主面笼寒霜地望着自斟自饮,显得一派悠闲从容的笑无常,目不转睛地大声开始说道:“月前,老夫派他去过一趟冀北”
笑无常不置是否地嗯了一声。
七星堡主只好大声继续说下去道:“十月底这里出发,十一月上旬到达,十一月底返堡。”
笑无常依然是听不出任何意义的一声嗯。
七星堡主无可奈何地大声又道:“他去的是冀北密云,持有本堡信物七星令符,为老夫找个人,打听另外两位武林人物的消息够了么,老阎?”
你道笑无常怎么样?嘿,依然是一声嗯!
七星堡主顿现不悦之色,愠然道:“老阎,要老夫再说一遍么?”
肃静的气氛中,蓦添了三分紧张。
但见笑无常在七星堡主严声逼问了一句之后,引颈又于一杯,这才不慌不忙地抬起了脸,摇摇头,嘎声缓答道:“用不着,用不着,老阎听得清清楚楚呢!”
七星堡主沉声催促道:“现在你该交代了吧?”
“是的”笑无常点头道:“该我老阎交代了!”
众人屏息以待,好似七星厅中的空气已凝成一片,无法呼吸。
每一双目光,都透着迫切的期待望向笑无常,尤其是七星堡主和鬼见愁的两对目光,直如四缕寒电,闪闪烁烁地缭绕于笑无常的脸部,亏得是笑无常,若换了别人处在此刻的地位,不给震慑得亡魂丧胆才怪呢。
司徒烈也有点紧张起来,他忖道:一言断生死,真是名副其实的无常。
当下,但见他,笑无常,迅速地扫瞥了众人一眼,最后转向七星堡主,极其安详地点点头道:“十月,密云,唔,不错,那夜就是他!”
惊啊之声,起如惊蝗。
玉面阎罗的一颗脑袋,颓然垂下。
司徒烈也是一惊,他忖道:他终于没放过他,此人好不阴险呀!
七星堡主一声嘿,霍然立身而起“你要干什么?”笑无常仰脸大声道:“冷敬秋?”
“毙了他!”
“谁?”
“谁?”
“我们这位萧老弟?”
“还会是别人么?”
“唔,很好!”笑无常悠然道:“你们七星堡的家法,我老阎管不着,不过,堡主兄,看在我们数十年的交往上,你冷兄能告诉我一声,我们这位萧老弟究竟犯了什么罪名,而令吾兄生上这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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