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是七星堡主的徒弟,七星堡主就更值得被人羡嫉了!”
“哦?”
“可惜他不在,”鬼见愁微微一叹道:“老夫也很遗憾呢。”
“他既不是那他是哪一派的门下呢?”
“这点正是老夫希望见他的理由。”
司徒烈听了,心头不禁微微一震。
“他艺出何门何派,谁也无法真正清楚。七星堡主说他一身武功系跟苗疆一位不知名姓的异人习得,但老夫却始终怀疑”
鬼见愁说至此处,冷笑了一声,顿然住口。
司徒烈心头大震,鬼见愁又于这时一偏头,以眼角睨视着他,低声冷冷地道:“孩子,你过去来过这里么?”
天啦!司徒烈几乎把持不住。
但他迅速地告诉自己道:“是我自己考验自己的时候了,我的生命正悬于我的指尖,我不能颤抖,我不能自己被自己粉碎,我需要冷静和镇定,我不能辜负施大哥的剀切训示,我不能令施大哥失望!”
纵令鬼见愁语出有因,他也已无暇去推究了,目前他应做的,便是先尽一己的能力予以应付,于是,他藉一惊之势,让讶异神色索性流露于整个脸部,然后双眉微皱,讶声反问道:“什么?老伯,你以为威儿以前来过这种地方?”
“堡中有你认识的人么?”
“您想威儿会认识谁呢,老伯?”
鬼见愁又是一声冷笑。司徒烈虽然心头鹿撞不已,表面上却仍咬牙维持着镇定。这份镇定究竟尚能维持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只须鬼见愁再问得具体一点,很可能随时崩溃,但是,只要那一刹那尚未来临,他,便得奋力支持,支持到那最后一刻。
就在这个时候,但见鬼见愁在一声冷笑之后,蓦地仰起了脸,眼望虚空,以一种阴寒得令人震栗的声调,冷冷地道:“老夫不相信你是奉了你们堡主之命,嘿,请便吧,朋友,老夫非好惹之人,也非多事之人,若非此身是客,嘿嘿”
啊啊,天,原来如此!
司徒烈暗道一声惭愧,宽心大放,悄声问道:“走了么,老伯?”
“哼!”
“谁?”
“你问我,我又问谁呢,孩子?”鬼见愁想了想,似甚好笑地又道:“老夫好糊涂,居然以为来人是来偷看你的,莫明其妙,莫明其妙,咳,老夫老矣!”
司徒烈恨忖道:糊涂?哼,一点也不错,你老鬼再多糊涂一会儿,我就惨了!
他这样忖道,嘴中却道:“老伯怎不出去拦住看看他是谁?”
鬼见愁笑道:“看清了以后又怎样?老夫那样做,岂不跟你小子一样傻了么?呵呵,睡去,睡去,别噜嗦了,当心明儿爬不起来送老伯出堡,老伯就不肯为你小子的未来卖命啦!”
翌日,除夕前一天,辰牌时分。
七星堡门敞开着,两匹神骏无比的关外良马,由两个堡丁牵着,在堡前空地上,于金黄色的朝阳中抖鬃长嘶,喷射着带梗白梅般的团团白气。
七娇双凤,素装雁列于堡门一边,肥短如球,双睛寒光闪烁不定的大煞魔心弥陀则垂手恭立于另一边。
双凤仍着黑白两色宫装,螓首微俯,站在首娇天毒仙子的身后。
七星堡主身披黑绸披风,昂然大步而出,其状猛若神话中的天神。他身旁走着的是只有他一半高矮的鬼见愁,鬼见愁仍是那身土布装束,远看上去就像个瘦骨支离的痨病鬼。但别瞧他那副病老儿长相,跑起路来,步履之稳健飘逸,比起一道儿走着的七星堡主,却毫不逊色。
两人走近,七娇,双凤,一煞,均同时垂首躬身。
七星堡主脚下一停,张目两边一扫,沉声道:“飞儿怎的不见?”
魔心弥陀躬身答道:“三弟当值!”
七星堡主哦了一声,才待交代什么时,左边的七星首娇天毒仙子忽然咦了一声,脱口低声惊呼道:“那边不是飞儿来了么?他,他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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