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阎罗心头一震,愕然抬头,老人注目说道:“老夫虽以剑术知名,但因生平未曾有过一柄称心的宝剑,是以一直将‘美髯剑客’的称号弃而未用。”
玉面阎罗噢得一声,老人已自接口道:“而现在,因为老夫已取得一柄千古名剑的关系,老夫将以‘美髯剑客’的名号参加五月五的‘岳阳之会’!”
玉面阎罗目光至处,老人手中果已多了一柄长剑。
剑长三尺有奇,剑身薄而宽,金光闪闪,拿在老人手中就像灵蛇般地颤动不已,玉面阎罗见了,失声惊呼道:“啊啊,盘龙剑!”
老人面现嘉慰之色,不住点头道:“是的,盘龙剑,剑圣司徒望的成名宝物,你的见识和眼力倒还可以,总算老夫没看错人。”
跟着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玉面阎罗迟疑地答道:“萧明。”
老人接着问道:“有无外号?”
玉面阎罗眼珠微转,惴惴不安地低声道:“玉面阎罗。”
玉面阎罗为什么敢直言无讳的呢?
这是险中弄险之法,他有他的打算。
他这样想:“这老人如果真是大漠癞僧之后的话,足可取代百花教主的地位而有余;我若想转而托庇于他,说假话终究不是办法。如果他只是狂人一个,我更无自掩身分的必要,他对我目下的处境不一定清楚,我又何苦将七星堡跟百花教这两块响当当的招牌弃而不用?’他虽这样想,说话时的神态也表现得磊落坦荡,但由于做贼心虚,仍忍不住偷眼打量老人的反应,准备随时应变。
老人毫不在意地接着问道:“艺出何派门下?”
玉面阎罗强作镇定地昂然答道:“北邙七星堡。”
老人注目片刻,忽然摇摇头,轻哼道:“假如你说的都是实话,那么七星堡主便是徒负虚名之辈了,据老夫看来,你资质虽然不错,但目前的成就却是平凡得很,徒弟如此,师父如何,就不难想见了。”
这种评语,对七星堡主而言,简直是一种大不敬,要在往日,玉面阎罗不勃然变色才怪,但现在玉面阎罗听了却只有暗暗欣喜。
老人自语了一阵,又向玉面阎罗抚髯肃容道:“说来也是你的造化,因为老夫早该有了徒弟呢。”
“前几天,老夫由定边入关,渡渭水,到华阴,遇到一名资质比你只好不差的小子,那时候他身上就佩着这把剑”
玉面阎罗心头一动,暗忖:盘龙剑虽是剑圣故物,但据闻后来已落入独目叟之手,旋又被游龙之徒,那个化名“施力”的小子夺去,难道那小子就是困在百花分坛的“施力”不成?
心念一动,忍不住岔口忙问道:“那少年生作一副什么模样,老前辈?”
老人面现不悦地叱道:“不许随便岔嘴!”
接着哼了一声,又道:“当时,老夫怜才心重,好意上前拦住他问道:‘你叫什么,娃儿?师承何人?身上血演何来?现在要到哪儿去?’”
“记知那小子好生无礼,只瞟了老夫一眼,拔步便欲走开。”
“老夫佛然不悦,沉声道:‘老夫问你活,你忙什么?’那小子好似忍着气,勉强作了半揖答道:‘抱歉,老丈,在下有事在身。’”
“老夫道:‘什么事?’”
“那小子道:‘不足为外人道,请老丈见谅。’”
“老夫怒道:‘谁是外人?’”
“那小子怔了怔道:‘老丈,咱们以前没有见过,不是吗?’”
“老夫冷冷笑道:‘以后情形就不同了。’那小子一呆道:‘这怎么说,老丈?’老夫道:‘今后咱们的名分是师徒,知道吗?’”
“那小子忽然骄傲地笑道:‘老丈清楚在下的身分吗?’”
“老丈冷笑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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