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滑足斜退半步,首先活开身形。
令狐平看清对方用以活开身形的步法,竟是当年昆仑派的七星步法,不由得暗暗称奇。
因为这种七星步法,练来极为不易,但如一旦练成,便能在与敌周旋之际,以其灵巧之变化,进攻退守,无不如意。
在昆仑一派式微之前,这种七星步法,曾一度被誉为当时武林中之武学三绝,昆仑一派后来之所以日渐式微,便与这套步法中某些变化逐渐离真失格有关。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名长白门下的不肖弟子,居然能将这套数十年前的不传之学,运用得如此自然;无怪这厮以三十不足年纪,便敢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且被魔帮另眼相待,封以黄衣护法之高位了!
令狐平这时心中虽说不上后悔,但却面临一道难题,必须迅速有所决定。
这种七星步法,其变化之妙,可说仅次于他习自丙寅奇士之九宫移形步法。
换句话说,假如他现在不使用九宫移形步法,无疑一上手便要居于下风!倘若为了克制对方这种七星步法,也被迫使出九宫移形步法,又如何才能避免它不落入无量三魔眼中?
他这厢念转未已,只觉眼前紫影一花,毒蜂钩的紫金双钩已然挟着一股劲气闪电般劈扫而至!
令狐平无暇多想,足尖一点,飘身斜斜退开七尺许。
毒蜂钧一着占先,得势不饶,双钧一紧,疾欺而上,又如狂风骤雨般攻出第二招!
令狐平不假思索,依样画葫芦,真气一提,纵身而起,又向一旁斜斜退开丈许-
这样眨眼之间,毒蜂钩连攻出十余招之多,令狐平一退再退,始终没有还手接拆。
手中之宝剑,也仍然保持着原先之姿势。
无量三魔个个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兽心翁向风云剑低声问道:“啸翁,剑术方面,您是大行家,您看小子这样一再规避退让,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风云剑目视场中,皱了皱眉头答道:“这小子在应敌之际,花样百出,极难捉摸。不过,老夫敢断定的是,小子采取守势,决不是因为破不了宗护法的金钩招数!”
天杀翁哈冥年插口道:“何以见得?”
风云剑下巴一抬道:“你看他手中宝剑,招式始终未变,身形与步法,亦从容如常,迄未露出慌乱迹象,哪一点像是出于迫不得已?”
绝情翁辛占相忽然接口说道:“是了!小子准是在揣摩宗护法的七星步法。这种七星步法,如今武林中,已难得一见,小子八成是对这种步法发生了莫大兴趣,想借此机会,偷学过去,啸翁可以为然?”
风云剑摇头道:“看来不像。”
绝情翁道:“否则”
风云剑道:“相老应该可以看出,小子一双眼光,只在注意宗护法的紫金双钩,并未留意宗护法脚下如何移动。”
花脸阎罗后退一步,一面望着场中,一面低声说道:“各位最好暂时停止研讨,小子的心思,老夫已经看出来了,小子既不是无还手之力,也不是在揣摩宗护法的步法,而是在思索如何战胜这一场,同时不让别人看清他的出手。几位如果稍不留意,可能就要错过机会。
人人都说老夫是成了精的狐狸,不料这小子看来竟比老夫还要狡猾。啊啊!不好……快……
快……唉唉,完了……可怜的宗护法!”
宗护法的确是够可怜的。
他攻出十多招,均未能伤及令狐平一根毛发。最后,别人家轻轻递出一剑,便在他咽喉上开了一个血窟窿!
原来令狐平节节后退,一连十多招不还手,并不如花脸阎罗所猜测的那样,是因为既取胜这一场,又怕别人看清他的出手;这只是他最初的顾虑,其实他后来早就改变了主意。
当他第一次飘身引退之际,他便已看出,这位毒蜂钧双钩招术严密,再加上灵巧的七星步法,显已不像先前的摄魂手那般容易打发,要想置这厮于死地,无疑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出其不意,双管齐下以九宫移形步法欺近身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使出七星剑法中的一招绝招“醉红撩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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