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宽衣之声过去之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两人的嘴巴,仿佛都被什么东西封死了,只有那张大皮椅,发出极轻的响声……
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
墙壁上的云板,突然敲响。
达达!
达达!
达达!
………………
……………………
短促的双连声,连响七次。
这是谷中城门信号中,最紧急的一种。
平常这种信号,只代表两种意义:一是表示帮主有事召见。一是表示谷中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
如今帮主不在谷中,其意义当然属于后者。
谷中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呢?
他迅速推开那女人,摸索着衣服,一面喝令点灯。
不一会,女人的衣服也穿好了,同时自卧房中擎出另一盏罩灯。
那两个使唤的丫头还真沉得住气,直到这时候,方揉着惺忪睡眼,装作刚醒来的样子,从另一间石室中走了出来。
多刺蛾眉道:“去看看谁在喊门,顺便问一问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丫头去了片刻道:“是令狐平护法屋中之秋云,问她什么事,她不肯说,她说要当面向令狐平护法报告。”
多刺峨眉颇感意外道:“是秋云那丫头?”
令狐平也有点意外道:“那丫头还在不在外面?”
一个丫头答道:“在!”
令狐平道:“去喊她进来。”
那丫头应了一声是,又走了出去,不一会将脸上犹带着几分惊悸之色的秋云领来石室中。
令狐平问道:“是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秋云点点头,嘴唇角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忽又忍住。
令狐平诧异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不说?”
秋云低下头去,嗫嚅的道:“在这里……婢子……恐怕……不方便说。”
令狐平益发诧异道:“不方便说?”
秋云低着头,没有开口。
多刺蛾眉道:“这丫头一向很少大惊小怪,她既说不方便说,必然另有原因,时间也不早了,你就赶回去看看吧!”
令狐平告辞出来,到了外面,忍不住又问道:“究竟……”
秋云朝身后望了一望,方低声回答道:“是关于忆娘那丫头,婢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胆有天大,居然心怀不轨,竟想谋杀公子……”
令狐平听得一愣道:“那丫头想谋杀我?这是谁告诉你的?”
秋云道:“没有谁告诉婢子,是婢子亲眼看到的。”
令狐平道:“你看到什么?”
秋云道:“我发现那丫头身上偷藏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令狐平道:“这也许是那丫头为防身而携带,并不一定就是为了谋杀我呀!”
秋云道:“婢子起初也是这样想,但那丫头作贼心虚,她被婢子于无意中撞破此一秘密后,业已坦白招认出来,她的确有这种企图。”
令狐平道:“丫头怎么说?”
秋云道:“她说,她这次被掳来谷中,已抱定必死之心,哪个男人想动她的歪念头,她就会赏哪个男人一刀!”
令狐平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动她的歪念头?”
秋云默不作答,向前走出很远一段之后,才突然抬起脸孔问道:“今天不说是宰父老护法的生日吗?”
令狐平愕然道:“谁说不是?”
秋云迟疑地道:“那么……”
令狐平噢了一声道:“你意思是说,宰父老护法做生日,最后怎会跑去阴护法那里,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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