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道:“是啊!”
令狐平道:“那是因为喝完了酒,大家想到要喝茶,阴护法说她那里备有上好的茶叶,所以大伙儿才应邀转去她那里。”
秋云又道:“大伙儿?婢子刚才怎么只看到公子一个人?”
令狐平想起刚才的情景,双颊不禁一热,还好在夜色中,他虽然红了脸,秋云也无法看得到。
他咳了一声,答道:“那是因为……吱吱……因为……去到那里之后,赵堂主要回去核算钱粮账目,尤堂主需要回去照应丹炉,宰父老护法要去娘娘那里报告一件事……咳咳……
一个个喝完了茶,都先告辞而去……我也正想走,恰巧碰到你来……凭良心说……她那里的茶……的确不错……过两天我真想去向她要点茶叶来,自己泡来喝喝。”
他扯了个大谎,连两位堂主,都给扯进去了;其实两位堂主根本就没有跨进那座石洞一步。
秋云道:“你们喝茶的时候,是不是还做了个很有趣的游戏?”
令狐平微怔道:“游戏?做什么游戏?”
秋云道:“不然地上怎么到处都是一片片一条条的破衣服?那难道不是做游戏时留下来的吗?”
令狐平困窘之余,心头忽然为之一亮。
他知道今夜做了一件大傻事。
因为他根本就不该哄骗这丫头!
这丫头是谷中老人,谁是一副什么料子,谁会干出一些什么事来,她可说比什么人都要来得清楚明白。
再说得明白一些,这丫头及时赶去,很可能就是为了搭救他才赶去的!
这种情形之下,他居然还要向她撒谎,岂非幼稚得可笑?
秋云一边向前走,一边若无其事地又说道:“婢子虽然想不出将衣服撕成一片片一条条地散在地上是一种什么游戏,但婢子猜想这种游戏,做起来一定十分有趣……”
令狐平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你丫头不必拐弯抹角,等回去之后,我再一五一十全告诉你就是……”
回到石洞中,令狐平才发觉忆娘怀刀一事并非秋云所捏造。
因为那丫头已被秋云点了穴道,那支匕首,也在一旁放着。
令狐平将那丫头穴道解开,和颜悦色地告诉她,他不会欺侮她,只要留在他这里,她将永远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欺侮。
然后,他挥挥手,吩咐那丫头放心去睡觉,就算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保证不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秋云见他待人如此宽厚,似乎深受感动。
这丫头一时抑制不住奔放的情感,竞自动说出她被派来这边的使命,并含泪跪倒在地,恳求令狐平饶恕。
令狐平听了,并不感觉意外。
使他感意外的,是这丫头的勇气。而他这一生中,最最敬佩的,就是有勇气的人。
他终于发现,这丫头与如意虽属两个不同的典型,却各有其不同的可爱之处。
因此,他也摒去主婢的名分,就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毫不隐瞒的说出了今夜的经过。
秋云听完之后问道:“公子真的归咎于自己,而不以为这里面另有蹊跷?”
令狐平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在想起来,当然知道里面有毛病,但在几分酒意之下,谁又会疑及其他,我真不明白这几个家伙,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我。”
这一夜,他运气打坐,将如意玄功,又从头修习了一遍,一方面为了逼出体内余毒,一方面检查真力是否已经完全复原。
结果令人满意,丙寅奇士用鬼参炼成的药丸,又使他的一身功力,回复到最佳的状况。
今后,不论什么时候,凭着一支降龙剑,他又可以任意施为了!
第二天,一如往常,护法会议照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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