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臭嘴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在答应酸丁的要求时,就有延聘这酸了为西席之意,一她承认输,就是等于赢。这样请个先生,连聘礼都不要,她有什么划不来?真正奇怪的事,并不是没有,只可惜凭你们这几副豆渣脑袋想不出来而已!”
方麻子恼火道:“你他妈的就只是抬杠!”
尤三臭嘴道:“我抬杠?笑话!我抬什么杠?我且问你:酸了于打赌前,坚要那女人先写下心中想的事,无非想表示他人穷志不短,输须输得硬挣,赢要赢得光明,但当那女人默认他猜对了时,他却装聋作哑,不先去翻开水牌,对证一下他是否真的没有猜错。关于这一点,你麻子能不能加以解释一番?你麻子敢说这里没有文章?是你麻子抬杠?还是我尤三抬杠?”
方麻子直翻眼皮,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其他的那些马贩子也觉得尤三臭嘴提出的这个问题,果然值得玩味。
事实至为简单。
那穷书生如果已看出蓝衣少妇有意借打赌施惠于他,同时也乐得借此谋一枝栖的话,他当初根本不必多此一举,要那女人以水牌留言为证。
若是像俗语所说的那样,既要“里子”又要“面子”,当蓝衣少妇承认他猜中之后,他更应该翻开水牌,来个惠而不费的交代。
可是,那酸了却没有这样做!
他是被那女人吓昏了呢?还是如尤三臭嘴所说,其中另有文章呢?
众马贩子每个人都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但全属于白费时间,大家最后只好一齐转向万姓马贩子那面望去。
因为万姓马贩子这一次的胆子最大。
尤三臭嘴对什么人都敢抢白,都敢顶撞,就是对万姓马贩子不敢。
万姓马贩子当然明白众人朝他望去的意思,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那么,你尤老三认为”
尤三臭嘴头一摇,拦着说道:“别拿这个来问我,问了也是白问。”
万姓马贩子颇感意外道:“为什么?”
尤三臭嘴道:“我开头就说得很明白,我只发觉这才是使人感到奇怪的地方,我并没有说我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
万姓马贩子皱皱眉头,自语似的道:“那得问谁才知道?”
尤三臭嘴道:“只有一个人知道。除了这个人以外,我敢打赌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万姓马贩子道:“谁?”
尤三臭嘴道:“那位穷书生姬大秀才本人!”
※※※※※
姬大秀才如今已经不再是一个穷书生了。
虽然只不过是短短一天的工夫,相信那些马贩子如果第二次遇上,一定无法相信他们遇到的人,就是昨天还在单二结巴店中,吃剩肉,喝冷酒,睡干草,甚至连店主人都瞧不起的那个穷书生!
当然,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这种事的机会,是不会再有的了。
就是出双倍房钱,扶风的五福老栈也不会招待一群贩马的马贩子!
坐落扶风会元坊的这爿五福老栈,里外共分三进,最便宜的房间,也要钱半银子一天。
但奇怪的是,客栈也好,酒楼也好,价格愈是订得昂贵,生意也往往愈是兴隆。
这爿五福客栈,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辛大娘等一行抵达时,上房已经没有了,最后只好将就着要了两个房间。其实,这种天气,人又不多,如果马虎一点,两个房也已经尽够了。
姬思复一人占用了较小的一间,隔壁那一间,有两个炕位,则由辛大娘与四婢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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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无话。
第二天,姬思复一大早就起了床,准备随时继续上路。
没想到隔壁那位辛大娘却不见了人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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