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抬,又向银须叟注目道:“追疯婆子如不是由贵掌门人下令,那一定是由铁鹰所建议,是吗?”
银须叟一呆,旋即冷冷地道:“是又怎么样?”
灰衣文士又是轻轻一叹,旋即冷冷地道:“是又怎么样?”
灰衣文士又是轻轻一叹,忽然自南向位置上取起那只高脚杯,满斟一杯,放在桌上,用手一指道:“有话再说,请贵掌门人先干一杯酒。”
银须叟仰脸冷笑道:“朋友要喝可以自便,老夫谢了。”
灰衣文士淡淡一笑,也未勉强,脸一偏,忽向天目神童喝道:“身边有银子没有?拿块小的来!”
天目神童自语道:“人算不如天算,结果还是我先破财。”
上官英嗤了一声道:“我替你出了如何?”
灰衣文士冷冷地道:“不行,要他的。”
上官英掩口笑道:“爱莫能助,抱歉,抱歉。”
天目神童缩肩苦笑,同时自腰裤中掏出一块碎银,这小子不知是真穷还是假穷,托在掌中的一块银子总共才只黄豆大小,重不及三分,却沾满汗渍,暗得像瓦屑,一点银子的光彩也没有。
狭眼分向上官印上官英扮个鬼脸,掌心一低,便拟丢出。
灰衣文士目光一扫,笑骂道:“舐舐干净!”
天目神童二指一夹,便往衣袖上擦去,灰衣文士又喝道:“不行,放在嘴里,用舌头去舐!”
天目神童面有难色,上官印忽然轻声道:“照办,傻人。”
这一声亲切的吩咐,远比灰衣文士的命令有效多了,天目神童一声:“既然小叔台这么交代,就照办吧!”
眼角一挤,仰脖将银子丢入口中。
腮板一阵鼓动,先吐出银块,再吐一口水,才待弹出时,灰衣文士又笑喝道:
“现在可以用袖子擦擦了!”
上官印、上官英均忍不住发笑。
天目神童将银块在衣袖上狠命地擦了一阵,侧目自语道:“再见了,我的银子!”
白星一闪,蓦以重手法暴弹而去。
这小子好不狡猾,不知是真舍不得银子,抑或是心存委曲,出手不但不打招呼,且还先以自语弓!住众人注意,小子不愧为丐帮五结弟子,黄豆大的碎银出手,居然划空呼啸,带起一片丝丝破风之声。
银光如电,疾奔灰衣文士肩耳之间。
他打去的方位,看起来礼貌之至,其实却是一个人在仓促间,举手最难及之处。
银须叟微微一怔,好似暗讶:“这汉子貌不惊人,这一手之疾劲灵活却已至极至,老夫以三根亮银镖知名武林,当也不过如此罢了。”
他哪知道,这汉子别说武功不比他弱,就是辈分和名气,也一样不在他之下呢。
上官印、上官英双双脱口惊呼道:“傻人,你?”
惊呼未已,灰衣文士已点点头,一面捏住银块,一面注目说道:“很好,很好,我正在猜忖你这小子的来路,想不到你小子竟自动报了名,原来是萧老化子的徒弟。”
银须叟又是一怔,讶忖道:“天目神童,怪不得了。”
天目神童却喃喃说道:“想不到银子会自动拐弯,如给师父知道了,不揍人才怪。”
众人一凛,这才想及忘了注意灰衣文士接银子的手法。
上官英睁目道:“你说什么?银子自动拐弯?”
上官印笑骂道:“听他鬼扯”天目神童嘴一嘟道:“不然怎么说,如说我手劲太差?那只有被揍得更重!”
上官英哑然一笑,忙向灰衣文士望去。
灰衣文士捏着银块,向银须叟晃了晃道:“这银块曾被人放在口里,你大概已看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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