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秀士脸色一变,上官英加重语气道:“不知是否因为做贼心虚之故,红衣女子脸色忽然大变。”
又咳了一下,这才继续说下去道:“当时,那名老者望了红衣女子一眼,低头颤声说道:‘是的……就是这位红衣姑娘……跟一位穿天蓝长衫的文士……洛阳到华阴……一直食宿在一起……她喊他灵飞……’”
蓝衣秀士脱口喝道:“胡说!”
上官英故作愕然道:“谁胡说,蓝掌门人。”
谁胡说?当然是那白发车夫,换句话说,也就是上官英胡说了!
因为,蓝衣秀士比谁都清楚,在车夫祖孙面前,红衣女子压根儿就没有喊过他一声名字啊!
可是,这一点他能提出辩解吗?当然不能!
一声掌门人,喊得蓝衣秀士蓦地清醒过来。
脸色红白了好一阵,这时嗫嚅着道:“对不起,上官少侠,我,我是说那红衣女子,她她不该……”及至想到说红衣女子“胡说”不妥当,立即无以为继。
上官英原抱的是打揉兼施政策,这时连忙解围道:“红衣女子不该怎样?那车夫的话一定可靠吗?唉,蓝掌门人也真是的!”
金剑丹凤也点头道:“是的,上官少侠这话不错。”
蓝衣秀士讪讪地道:“那么,后来呢?”
上官英接着说道:“红衣女子好似受着无尽委屈,泪流满面,只是一声不响。”
蓝衣秀士轻轻一咳,欲言又止。
上官英继续说道:“最后,白衣青年恶狠狠地朝红衣女子瞪了一眼,回头向白发车夫丢出一锭银锞,挥手道:‘没事了,赵老大,你们爷儿俩去吧!’车夫祖孙一走,白衣青年立即于红衣女子对面坐下,牙一咬,脸一沉,注目阴声冷笑道:
‘贱人,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蓝衣秀士终又忍不住问道:“白衣青年这样说话,他究竟是红衣女子的什么人?”
语音微颤,显然在抑制着一股嫉怒交织的激动。
上官英不在意地道:“说是夫妻,又不太像,大概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吧?”
蓝衣秀士眼中,有着一种燃烧之光,一掠而过。
上官英轻快地接道:“不然的话,红衣女子又怎会那样服帖?”热恋中的情人服帖的应该是女人吗?她不禁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蓝衣秀士道:“而红衣女子竟始终没有否认?”表面上虽装作一副不屑的怒容,内心却稍稍感到一点安慰,他想:“这样看来,她是真的爱我也不一定,要是如此,也实在太难为她了。”
上官英摇摇头道:“恰好相反!”
蓝衣秀士受惊似地脱口道:“她否认?”
上官英抬眼讶然道:“她不该否认吗?”
不是么?红衣女子不否认,事情岂不成了真的?在那种情形之下,红衣女子否认,乃属必然。同时站在他蓝衣秀士的立场,也应迫切期待这项否认才对,如今,他居然对红衣女子理所当然的否认感到意外,这该作何解释?
可是,话已出口,要想收回,已无可能。
总亏他人够机智,忙接道:“她,她到这时候才否认的确迟了点。”
微顿,又接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她,不管真象如何,她毕竟是妇道人家,当着一名车夫面前吵起来,也不大像话,她否认得虽迟,但说出来的理由,令人听来,却颇为充分之至。”
蓝衣秀士忙问道:“她怎么说?”
上官英故意为难地道:“这个,这个……”苦笑着接道:“在她是理由,但对蓝掌门人来说,却似乎不太礼貌。”
这句话,不啻是对蓝衣秀士的一道命令:“非追究不可!”
可怜的昆仑掌门人,目光一注道:“没有关系,少侠,您说!”语气透着坦然异常,内心却有着说不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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