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鬼脸一偏,侧目笑道:“娃儿,你火候不够,又上当了,谁说不答应的?”
丹凤一怔,立时恍然大悟,不过,她的怒恼很快为一股升自心底的喜悦所掩没,当下佯嗔着,玉手一伸道:“废话少说,拿铁证来!”
上官印又好奇,又紧张,也忙拢上一步,目注怪叟,不稍一瞬。
怪叟嘻嘻一笑,就地坐下,从背上取下那只黑布口袋,像变戏法似的,将手伸进去,掏着,摸着,一双豆眼,却不住在两人脸上打转。
上官印与丹凤几乎同时暗忖道:“什么证物这么小?”
二人忖念未毕,怪叟突然笑喝道:“看,铁证来也!”
声起处,手自袋中拔出了一只黑黝黝的长条物件,掷地锵然有声;丹凤方自一呆,上官印已止不住失声低声呼道:“英妹的奇缘剑!”
怪叟迅向上官印一指,笑喝道:“好,一个认可了。”
跟着脸色一变,转向丹凤,睨视而笑道:“求我以铁,报之以钢,这位怎么样?”
丹凤瞠目不知所对,上官印忙道:“老前辈人呢?”
怪叟豆眼一瞪,怒道:“老夫活生生地坐在这里,你看不到,难道老夫已经变了鬼不成?”
上官印为之啼笑皆非,不过,他深知怪叟脾气,你愈急,愈不容易问出话来,于是,忙向丹凤使了个眼色,意思说:你问吧,不过别操之过急。
丹凤会意,秋波转处,含笑缓缓道:“很好,这支奇缘剑已证明出两件事:您在刚才,的确遇见一名长了角的年轻人。”
微微一顿,笑接道:“可以开始说明如何抓而未着,给他溜掉的了。”
怪叟连连点头,先向上官印瞪眼说了句:“问话要像这样子,知道吗?”
接着,自地上捡起奇缘剑,摩挲了一阵,这才说了下去道:“那娃儿,在月前武会上,老夫就知道她滑溜得很,所以刚才当老夫发现她躲在东北边那株大树后边窥视时,便不敢直接喝破,反以惊见奇石姿态扑去东南,想自背后包抄,来个出其不意。”
上官印与丹凤轻轻一啊,迅速互瞥了一眼,同时不期而然地一齐掉头向身后望去,东北三丈之外,果有一株针叶如盖的古松。
怪叟待他俩掉头过来,接着说道:“老夫打山腰那边,一个转弯,又蹑足扑了回来,你们可以知道,这其间相隔最多一袋烟光景。”
上官印与丹凤,心头同时扑通一跳,那时,恰是他俩无言相对凝眸的一刻,那情景要是看在上官英眼里……
怪叟轻轻一咳,从容说下去道:“那娃儿那份机警,委实令老夫佩服。老实说,当今武林中,能于背后十步之外发现老夫行动的,实在不多,可是,那娃儿做到了。
饶得老夫加意放轻手脚,仍在十一二步左右,被她回头看到。”
丹凤,上官印又互望了一眼,半是赧然,半是欣慰,同时也掺杂着些微不安,怪叟脸一仰,叹道:“月色下,但见那娃儿泪流满面……”
上官印脸色微微一白,丹凤双颊,红云骤涌。怪叟悠然接下去道:“也不知那娃儿为什么事伤心,她于看到老夫后,既不惊讶,也无畏缩之意,一声不响,转身便跑。”
怪叟说至此处,微带恨意地道:“这在老夫,可说是最大的忌讳。于是老夫在一怒之下也是一声不响地腾身便追。”
上官印忍不住喃喃脱口道:“那她怎能跑得了的呢?”
怪叟豆眼一瞪,止住上官印岔口,接下去道:“这样追逐了半里光景,老夫发觉,这娃儿一身轻功,虽不能超过月前武会上那个什么红衣牡丹,也却决不在那个什么红衣牡丹之下,老夫有了底子,怒气也就渐渐平息下来,因为根据老夫估计,大概在十里之内,那娃儿将可成擒。”
上官印与丹凤,虽明知上官英人已远去,但因一时为怪叟的述说所动,仍不免于眼中同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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