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印想得太多,也太乱,一时间反忘了开口追问。
葛衣人这时自腰际缓缓解下一支长约三尺上下,宽不及三指,蓝光闪闪的带状柔剑轻弹了一下道:“今天的述说,到此为止。”
递出手中剑,接着说道:“此剑系那位秦肖娥姑娘旧物,名叫柔蓝,为奇、绝两位异人山居无事所铸,锋利不逊干将、莫邪,较之奇缘剑,有过之而无不及,你那支奇缘剑目标太显,不妨还我。”
上官印依言换了剑,葛衣人又道:“离此后,应不断更换面目,遍游天下,遇有天魔教徒,一律格杀无赦,最后目标是天魔女祖孙三代,杀了她们三代,再来此处见我。”
上官印注目问道:“这样做,是为了父母之仇?抑或是为武林公义?”
葛衣人冷冷答道:“两不相悖!”
上官印张目道:“这么说,晚辈父母是死在天魔教手中的了?”
葛衣人冷冷道:“你父亲是自杀,你母亲则死于哀痛过度,这一点,从陈死之现场可得结论,应属无可置疑,不过,我已告诉过你,它仍是一件谋杀案,而且凶手不止一个,天魔三代是主要凶手的一部分,另外一名主凶,你必须先杀了魔女三代才能见到!”
上官印奋激地道:“晚辈受教!”
葛衣人沉声道:“慈悲就是不孝,知道吗?”
上官印忽然低下头去道:“二三两代魔女,晚辈可仗奇缘七式收拾,但是,老魔女已练就金刚大法,连神、鬼师兄妹也不一定能够克制,晚辈行么?”
葛衣人不假思索地道:“神鬼师兄妹武学源出达摩心经,他们师兄妹那种虚幻心宗虽非金刚大法之主要克星,然其力量仍非泛泛可比,你说金剑丹凤白嫦娥已赴巫山习艺,这一点,异常重要,对付老魔女,必须三种武学联合,虚幻心宗、奇缘七式、以及你义妹的七巧梅花针!”
上官印振神抬脸道:“三人如何联手?”
葛衣人慎重地道:“你以奇缘七式及天罡三十六式主攻,丹凤以虚幻心宗镇阵,化解天魔诸般色相之困扰,而你义妹则以七巧梅花针伺机破其气眼,任何天神功皆有气眼所在,金刚大法亦不能例外!”
上官印忙又问道:“英妹知不知道老魔女气眼在身上哪一部位?”
葛衣人蹙额道:“你怎会问出这种话,练先天气功者,气限为首要秘密,虽亲如父母子女,亦不肯相告,这一点事先谁能知道?”
上官印赧然,旋又脱口问道:“要是临时看不出怎办?”
葛衣人仰脸深深一叹,说道:“那丫头,天质聪慧,我相信她会临时看出来的,要真查不出,那也只有归诸天命了!”
上官印还想再说什么,葛衣人忽然挥手道:“马上离开,不许犹豫返顾!”
这一点,为双方事先约定,上官印心头一凛,随即跃身而起,随着上官印身形远去后,葛衣人狂喷喷血,抖手塞人一颗大还丹,头一低,泪和血流,而上官印却一路猜不透地不住自问:“多耽片刻也不行,什么意思?”
三天后,关洛道上,由洛阳向长安方面,一匹骏马飞驰着。
马上的上官印,浓眉、厚唇,左颊上一道刀疤,通体一身黑衣,他的衣着,纯依那位司马香主装扮。
那位司马香主生做何等面目他不清楚,但他在怀中备有一幅黑纱,戴上后,就与那位黑衣司马香主一模一样了。
上官印赶往长安,是有计划的。
现在才五月中旬,距中秋黄山之会尚早,他想趁此先去华山看看,看蓝衣秀士有无为华山带来灾害。
然后,他想由陕南入川,去一趟川西青城,再看看冷婆婆近况如何。
青山回头,奔巫山,联络一下金剑丹凤,有可能时,一道转赴黄山,上官英不须找,葛衣人已告诉他上官印去了黄山天都峰,如已回王屋,葛衣人自会吩咐她再赶去黄山相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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