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答道:“有人说是胡赖皮。”
先前那人又问道:“胡赖皮人呢?他这么喊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声音答道:“谁知道?”声音一提,突然接道:“问他,你背后那不是胡赖皮吗?”
三小心头一动,连忙回头运目搜去。
只见一位留胡子、穿长衫,样子显得颇为尊严的中年人,正揪着一个肌肉结实,身穿破衣的红脸年轻小伙子责问道:“你怎想得起来的,胡赖皮?”
那被喊作胡赖皮的红脸小伙子畏缩地道:“我说,大爷,你先放手。”
中年人手一松,胡赖皮低头压着嗓门道:“刚才小的跟李二麻子他们在对门巷口推牌九,我做庄,正通吃了一把,突然有个人跑过来,拍了拍我肩头笑道:“唷,好粗的嗓门儿呀,小伙子。”我在兴头上便笑着回道:“嗓门儿么?华阴第一!”
那人左手一伸,笑道:“这个要不要?”小的一看之下,不禁暗喊一声:“我的妈!”
浑身一抖,差点昏倒”
中年人皱眉道:“他手上是什么东西?”
胡赖皮抖声道:“一只金元宝!”
中年人一怔道:“什么?你说什么?”
胡赖皮抖声重复道:“元宝,金的。”两手一比,接道:“这么大,跟年初五跳财神送的那只泥捏的完全一样。”
中年人忙问道:“元宝呢?”
胡赖皮低声道:“交给我娘了,过年来好讨媳妇。”
中年人吃惊道:“他给了你?”
胡赖皮点头道:“他给了我!”
说着,兴奋得满脸痉挛,双目中却如水面漂油花似地浮着一片亮光。
中年人一时没有开口,胡赖皮兴奋地接了下去道:“那人说,拿去,等半盏茶时间之后,在桂华楼门外高喊五声,上官云鹏。上官云鹏,听清了吗?喊得像找人救火一样,愈急愈高愈好,不然元宝我还要讨回来!”
胡赖皮还待再说下去,突然又有人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
“告诉我那人模样,这个也给你。”送在他眼前的,一团白花花,银的,一只银元宝!
胡赖皮眼角瞄上去,身边站的,原来是个镖师模样的紫险中年汉子。
紫脸镖师催促道:“快说,快说,那人生做什么样子。”
胡赖皮有如置身梦中,抖声说道:“穿的灰衣”刚说得四个字,掌心一凉,银元宝已然到手!紫脸汉子亦已挤去人群中消失不见。
这时疯妇已喊得力竭声嘶,奔跑之势却迄未稍缓。
就当三小到处找那位灰衣文士,在人丛中东张西望之际,耳边忽然有人冷冷说道:“喂,跑路带眼睛没有,朋友?”
上官印只觉脚下一软,原来踩了别人的脚背,正待赔个不是,目光一抬,不由得呆住了,想不到发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灰衣文士!
上官印未及有所表示,灰衣文士已轻轻一哼,向人丛前面挤去。
上官印不假思索,回头分向上官英及天目神童以目示意,立即如影随形地紧紧跟了上去。
甫与灰衣文士于最前一排并肩站定,疯妇正好又一度自街那端奔了过来。
“上官云鹏!”
“上官云鹏!”
第二声后面的鹏字出口,人已来至二人身前。
不意这时身旁灰衣文士目光一抬,突然冷冷接口道:“来,上官云鹏在这里!”
灰衣文士这声招呼,施的又是霹雳震无上玄功,左右闲人未曾在意,奔跑的疯妇却立即止步一声尖叫蓦地回身扑了过来。
那名红衣女子说的没有错,疯妇虽在病中,一身武功却未受到影响,这时她身形仅只微微一顿,便已凭一名内家高手的耳目直感,辨清了发话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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