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印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等事发生,暗呼道:“不好,此人大概把我误认为我父亲了。”
不过事已至此,分辨无从,索性心神一定,静以待变。
疯妇双目火赤,抢跨一步,我指灰衣文士吼道:“在哪里?快说!”
灰衣文士并不作答,只好整以暇地脸一偏,向上官印微微一笑,上官印又惊又怒,十指微握,已然提足一口天罡真气。
讵知他这厢甫将真气运起,灰衣文士却又迅速转开脸去,下巴一抬,同时从容不迫地向对街一指,静静地说道:“问那个人,那个长脸穿长袍的,他清楚!”
你道灰衣文士指证的是谁?对了,正是金鹰曹如冰!
疯妇人像风车般的身躯一旋,疾如脱兔,一跃窜去对街。
单指一点,厉喝道:“在那里?快说!”
金鹰脸色逆变,满眼狠毒地扫了灰衣文士一眼,口中却急急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他,他胡说八道!”
灰衣文士双目微合,带着微笑自语道:“差不多了!”
疯妇勃然狂怒,大声道:“说不说?”手指点着,又逼上一步。
金鹰脸色惨白,一面缩身后退,一面跳脚道:“我……我……我是真……真的不知道啊!”
疯妇咬牙叱道:“你不说,好呀!”
五指箕张,单臂一送,便往金鹰脸上抓去。
上官印虽与北邙三鹰毫无渊源,但念在北邙银须叟为人尚有清誉,父亲以前也曾约略提及,这时暗道一声不好,膝弯微曲,便拟上前解救。
不料身形甫动,右臂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同时有个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平静地说道:“事由我生,如有不当之处,等下算在我头上不迟。”
背后上官英冷笑着接口道:“且听他的,印哥,有我跟俊人弟在此,谅这厮也跑不了!”
灰衣文士皱眉道:“这厮?哼,该掌一千个嘴巴!”
上官英冷笑未已,对街突然传来一声惨嚎,金鹰临死挣扎道:“娘娘,我是,我是女子……”下文未说,人已气绝而倒。
“出人命啦!”
“出人命啦!”
惊呼四起,人潮骇然四散。
疯妇双手鲜血淋漓,这时展掌凝视了一下,突然双臂乱舞,雀跃而呼道:“血,血,血”
血字入耳,上官印、上官英忆及红衣少女不言,不由得同时心头一动。
聚神看去,但见疯妇双臂虚张,身躯忽然就地旋转起来,一面四下张望,一面不住喊道:“血,血,我的血,看到没有,上官云鹏?”
这时灰衣文士已在人潮汹涌之际,与三小一起退至桂华楼前,街道上,哪还有什么人影?
上官英皱眉道:“什么,她要找上官云鹏看血?”
灰衣文士仰脸淡淡接口道:“是的,因为她以为那是她的血。”
上官英噢了一声道:“对了,怪不得她说我的血”
忽又问道:“就算这是她的血,又能向上官云鹏证明什么呢?”
灰衣文士仰脸道:“你如不在乎,我就说。”
上官英瞪眼道:“我在乎什么?”
上官印星目微滚,忽然期期拦阻道:“别问了,英,英弟,等会儿再说吧。”
上官英翻眼道:“不行,你不准我问,这无异表示你已经明白了,那么请你说出来给我听!”
上官印脸一红,未及开口,灰衣文士已平静地接口道:
“他能想得出来,你就想不出来吗?证明她是一名黄花闺女呀!”
上官英一呆,突然别开脸去,上官印向灰衣文士狠狠瞪了一眼,好似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鲁莽?”
灰衣文士视如不见,仰脸干咳了一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英雄儿女,只要襟怀光明磊落,没有不可以听的话,也没有不可以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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