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红着脸又回到他的身边,马四爷道:“下面情形怎么样?”
黄三爷点点道:“不错”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戴皮帽穿短袄的汉子,忽然从门外探头来。
黄三爷道:“什么事?”
那汉子嗫嚅着道:“三号台上的金手老孙要小的向三爷您报告,他台上有个客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黄三爷脸色微微一变,道:“那个客人怎样?”
那汉子道:“金手老孙告诉小的,他说那个客人并没有输什么钱,但一双骨碌碌的眼睛,却老是盯着他的一双手,盯得他很不自在。”
黄三爷转向马四爷道:“老马,你看这家伙会不会是盛二派来的?”
马四爷思索了片刻,接着向那汉子问道:“来人生做什么样子?”
那汉子道:“小的没有看到那个人,是金手老孙假装要擦一把脸,把小的拉到柱子后面,要小的来报告的。”
马四爷点点头道:“好!你先下去,跟金手老孙递个眼色,要他手脚暂时放老实一点,我们这边慢慢再想办法。”
那汉子应了一声是,匆匆下楼而去。
黄三爷道:“老马,你看要不要着人先把老孙换下来。”
马四爷道:“为什么要换人?”
黄三爷道:“金手老孙是我们这里的第一把好手,比瞒天过海钱大头和五指通玄赵聋子两人手底下还要灵光。老实说,万一发生什么事故,我宁可其他方面受损失,也不愿这位小老弟受到伤害。”
马四爷缓缓摇头道:“用不着。”
黄三爷道:“用不着?”
马四爷缓缓接着道:“依马某人猜测,现在三号台子上的这位仁兄,很可能也是一位大行家。”
黄三爷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一点是不难想像得到的,来人若不是一位行家,他应该不会注意到金手老孙的一双手。
因为在牌九桌上,能从金手老孙手法上找出破绽的人并不多。
马四爷道:“如果来人是一位行家,他就绝不可能是盛二派来的。”
黄三爷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又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同意。
因为盛二要派人来,无疑只有一个目的。来人若是盛二所派,他派的应是一位能打善斗的高手,而绝不会派一名玩牌的高手。
就像他永远不会把金手老孙派去对方那里一样。
无论什么行当,若想出人头地,都必须长期痛下苦功,金手老孙在牌九和骰子上,都下过苦功,但他不是一名打手。
金手老孙的一双手,甚至比娘儿们的手还要娇嫩,别说要他打人,就是捱两下,他也捱不起。
在惹是生非方面,这种人永远派不上用场。
马四爷轻轻咳了一声,又道:“所以,我断定这个家伙不但不是盛二派来的,甚至连闹事的居心都没有。这厮很可能就像大前天来的那个王麻子一样,只是想找机会捞上几文!”
黄三爷点点头道:“但愿如此,要真是这样,就比较容易打发了。”
两人正在说着,楼梯上忽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的还是先前那个汉子。
黄三爷道:“怎么啦?”
那汉子喘着气道:“请老爷子和马爷快下去一下。”
马四爷霍地站了起来道:“是不是闹起来了?”
那汉子道:“还没有。”
马四爷面现不悦之色道:“那你干吗像火烧屁股似的,跑得这样急?”
那汉子道:“虽然还没有闹起来,恐怕也快了。”
马四爷道:“此话怎讲?”
那汉子道:“那厮如今正按着老孙的一只手不放,说要老孙答应让他也推儿庄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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